【光与夜之恋同人】潜别离(11)

我尽量不让自己失态，只是一遍一遍地捋着头发。头发不顺了，沾上了石榴汁，所以缠在我的手上。我慢慢地一根一根松开它们，这回没有人再伸手过来帮我解开。他们只是沉默地看着，沉默地思索。
解开最后一根头发，我释然了。
我说：“那就找找那颗珍珠吧。我要回家了。”
陆沉说好，大概明天就能找到。其实要不了明天，我知道今晚就可以。但陆沉是个很礼貌的人，对外人他一向如此。他大概是觉得今晚就让我走太过仓促，所以留给我最后一晚体面。让我不至于觉得是被人撵走的。
“明天还得麻烦你送我去海边了。”我对萧逸说。那天她是和萧逸一起看的日环食，只不过萧逸中途离开了一下。
萧逸点点头，他咬着牙关，风一样掠了出去。
不必我催了。大家都自发地起身告辞，先是陆沉，再是查理苏，然后是小夏。齐司礼走在最后，我拿着盛满他剥好的石榴籽的碗，跟在他身后。
“齐司礼。”我叫住他，就像那天叫住他一样。
“我吃了石榴。”我嗓子有点发干，声音也有点发抖。但有一种力量逼迫我不得不继续说下去。于是我继续这样干巴巴地，颤抖地说：“你可以不回头吗？”

他没说话。我觉得我快捧不住那一碗红得发紫的石榴。他沉默了好久啊，久到我的眼泪打湿了锁骨，他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用他那双金黄色的眼睛，悲伤地看进我的眼睛里。
“泊尔塞福涅和欧律狄克是两个人。”齐司礼擦掉我的眼泪，微微笑了一下，但我分明感觉他也在哭。
“我只能做哈迪斯。”他说。“你该回家了。”
Chapter 6 河水虽浊有清日
那颗珍珠在第二天一早交到了我手里。也很巧，当时所有人都忽略了看天象情况，但是这天虽然没有日环食，却有月全食。我说日升月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天意叫我在日环食的时候来，想必算好了叫我在月全食的时候走。
所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这一天过得也很充实。我跟萧逸去兜了风，去看了小夏的音乐剧排演，去光启市第一人民医院给查理苏送了爱心午饭，在旧书市场给陆沉淘了一本十九世纪出版的《悲惨世界》，花光了我这段时间挣来的所有的钱，以及一部分来自陆沉本人的慷慨援助，所以四舍五入还是他自己给自己买了本书，我添了个零头。
最后到齐司礼这里，我给他灌了一大瓶自己熬的茄子肉酱。里面放了花生碎和西芹，咸香四溢，十分下饭。我实在没别的好留给他，毕竟钱都给陆沉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