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推文】轻贱（受重生&追夫火葬场~）(2)

他害怕地发抖，紧贴在他血肉上的这层皮囊开始摇摇欲坠，挣扎着要离开，又被钟鹤停死死按住了。也许他丧失了语言的理解能力，那不然为什么他可以听得懂徐伯梁说的每一个字，却完全搞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钟鹤停能去哪里？钟鹤停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他不明白徐伯梁的意思，是他的问题，徐伯梁扔给他一个问题他没有接住，是钟鹤停的错误，所以他应该为之道歉，于是他怯懦地道歉，希望徐伯梁不要生他的气。
他果然了解徐伯梁，徐伯梁没有生气，只是叹气，叹气声被缓慢拉长，错让钟鹤停以为度过了几个世纪，原来叹气也是不行的，他内心涌起做错事情之后的愧疚和心虚，是他让徐伯梁叹气，好像又有哪里没有做好，可是徐伯梁不会告诉他。
“你又是为什么而道歉？”徐伯梁问他。
钟鹤停第一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道歉？道歉需要什么理由？你让别人不舒服了，感到难受了，那就是你的问题，就应该道歉。不是这样吗？可自从他把错误全部归咎成自己之后，他就收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喜欢，所有人都在夸赞他，说他变得更好了。
徐伯梁不这样觉得吗？
“小停，你可以跟我撒娇的。”
徐伯梁吻着他耳垂告诉他，钟鹤停只感觉心脏麻痹，似乎又想流泪。真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算明天徐伯梁叫他去死，他也能死给徐伯梁看了，如果再次分开，好像也没多少痛苦，他也能够依靠这句话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徐伯梁究竟有多久没对他温柔过？他到底等待徐伯梁再次的温柔有多久？钟鹤停记不清了，空气里的水雾全都钻进他的气管，他呼出来的气都像哭出来的水。徐伯梁说他可以撒娇，那钟鹤停就有勇气述说自己的痛苦了。

做梦很痛，失眠很痛，徐伯梁离开的那三年他没有一天不痛，每次夜里撕心裂肺痛过一场后醒来，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活过，他到现在还记得顾桥冰冷的眼神，遥远地望着他，说他活该。
确实活该，他不会因为遭受那些疼痛而为自己辩解，但是太疼了，偶尔忍不住他也想被人安慰抚摸，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孤单承受，现在徐伯梁让他说疼，那些潮水轻柔地托着他，眼泪掉在水里是看不见的，因而他也能够在徐伯梁面前哭泣。
“疼，”他呜咽出声，在徐伯梁怀里颤抖，“我疼，真的好疼。”
徐伯梁抱起他，扯过浴袍把他整个人包住，带他走进卧室。他坐在床上，钟鹤停跨坐在他腿上，整个身体对他打开。徐伯梁一手搂着人，一手拿着浴袍一点一点擦着钟鹤停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泪的水痕。
“哪里疼？”
他抹去钟鹤停脸色的水珠，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状似安慰。
钟鹤停吸吸鼻子，感觉疼痛的地方太多，但最让他难以忍受的还是胸口那处。于是他自己揪住一片浴袍，大腿挪过去跟徐伯梁更贴近，让那块纹身清晰展露在徐伯梁视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