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重启》第十章 前行（完结）(3)

“那么你呢，爱丽丝小姐。”
“一样。但我想我得现在就告诉帕秋莉，向她道个歉。”
“不暂时先瞒着吗？说出真相课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我相信她能理解我的。而且，迟早会瞒不下去的吧，除非我们真的能忘掉一切。”
“那就去吧，记得别把我的事给说出去。”
我再一次来到大图书馆，平静地向帕秋莉说起一切，她从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化。说完了事情都全部，我合上C1969把书推还给她，她带着书走回一楼大厅，点燃了在这个季节根本不需要使用的壁炉，翻到书都最后一页，从后往前一张一张地撕下投入壁炉，这个结果同我所预料的一样。
见我不为所动，她有些意外地说：“我还以为你看见我把这书给烧了你会拦着我。”
“这是你的书，要如何处置自然是你说了算。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既然我们已经把原理给研究到了这一步，那么在此之上进行改进以避免死亡也不是没可能吧？”我安慰她道。
“爱丽丝，你太乐观了，你真的觉得那种事能做得到吗？这样的事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怎么可能会不需要为之付出代价？而且，这样的事绝不是没人想过，或许它早已被创造出来，甚至已经被写成了书放在某个上锁的柜子里，但公开于世的话恐怕这个世界就到处都是穿越者了。既然你的愿望已经达成，那么它也就没有再留着的必要。”她没有转头，书页像捡来的废纸一样被接连扔进火中。撕到第二页时，她停住了，稍作犹豫后还是撕了下来，然后把书壳扔进火里，第二页留着。

“拿着，把它收好。现在幻想乡内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学会这个禁术了——只要爱丽丝你不教给别人的话。我不能再让人死去了，对不起，爱丽丝，我没能阻止你，想必是我在犹豫该怎么做吧……是我害了你。”
我愕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收下了她的道歉。“别这么说，真的。是我执意要来，你愿意来来帮我我真的很感谢……”
“你原本可以继续活在那个世界，而这个世界的你则会同你的回忆一样正常地活下去，而不是让这正常的生活被禁术所打破。如果我当时拦住了你的话，本该如此的……”
我下意识地张开嘴准备反驳她，课我想到我说完后她会露出怎样的表情。那天她向我说起蕾米莉亚穿越回来时的事时她的脸上刻满了失望与自责。果然我还是不该向她说明事实？是的，她说对了，原本我是能让这一切正常发展下去的，这个世界的我是无辜且无知的，但她却成了牺牲品……
我想起了我过去四十年所度过的人生，并没有多么的黑暗，可我怀念这个时代，怀念我所度过的这些日子。说到底我是因为怀念或是想补足缺憾而来的吗？是，但不全是，我没有勇气面对令人失望的未来，所以我选择逃避，尽管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还是得面对现实。
我捏着这仅写了三行字的纸，感觉这禁术的创造者似乎就站在我眼前，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问我为什么不听他的劝解，问我为什么没能看出他在文字之下想表达的东西。他想表达的应该还有一层意思：“你没有随意处置自己生命的权利，你所做的不过是盗窃，即使被窃者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