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下的地方 第十章 联合国军攻势(7)

“狛犬”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不，不，他……”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他现在……赤灰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但凶多吉少。”曼婉终于转过了身，同时将衣服解开了一些，露出她原本光洁如雪的身体——现在，上面几处关节位置都有不同深浅的淤青。“我也被他软禁了，他试图禁止我前去参加塞维利亚贵族法庭的庭审。如果他连对我这个贵族小姐都敢动手，很难相信他会对赤灰客气。”
“狛犬”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嘴唇微微颤抖，许久，终于吐出一句话：“那我还有什么能做的？”
“法庭将会在今天下午两点开庭。”曼婉不慌不忙地重新合上了衣服。“介于一些特殊原因，你会暂时先代替我出庭。我现在将所有相关的证据都交给你，你也许还有机会。”
她从衬袋里取出一个独立储存卡，放到“狛犬”的手上。
曼婉透过窗户看着“狛犬”离开的背影，此时她脸上的余裕已经荡然无存。但她很快又再次挂起了那幅笑容，在她背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该怎么称呼您呢？”曼婉转身行了个礼，“耶罗先生？”
距那几名士兵粗暴地将萦夏推进候审室后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管她。她也只是安静地坐着，等待着外面的法警带走自己，去迎接最后的审判。

“那她就交给你了。”
赤灰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萦绕，令她心口一阵阵发紧。
“合作愉快。”
她晃晃头，将他的声音赶出脑海。她不需要一个背叛自己的流浪者来。她能做到，她只能做到。
萦夏握紧了双手的拳头，下午两点很快就到了。
在被带出候审室的同时，一片花瓣从萦夏面前飘下，她这才发现，在她被蒙着眼走过的街道两旁，栽种着一排花树，尽管萦夏认识很多花，但这种花却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洁白清雅，花瓣又柔若无物，微风的吹拂就可以卷散花浪，飘洒一地，犹如一层白毯。连坚硬的街道也因此变得柔软、温和。这是为春日铺设的花毯。萦夏踏了上去。从脚下传来的微微柔软又厚实的触感让她的心里愀动了一下，她稍稍抬头，从这里还看不见中午的太阳。
扣押她的军警停住了脚步，她收回目光，一位棕发蓝眼的青年年官已经站在她的身前。他身上沐浴着阳光，从他的位置能够看见太阳。
“你好，萦夏小姐。”萦夏还没想好说什么，对方却先开口了，“我是您的对手之一，公诉人代表波沃洛夫。”
萦夏只觉得对方的脸很熟悉，在记忆中搜索着对方的踪迹，但对方并没有等她回想起来，他贴近萦夏的耳旁，压低声音轻轻地说：“当我拍桌时，你压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