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塞自传《在轮下》——愤怒与彷徨，小镇青年的“精神内耗”(8)

海尔纳不屑功名利禄，追求自我解放，被学校开除，又获得了新生。虽然平日里黑塞不懂海尔纳那些诗人般的风情，但他们在厌恶学校上产生共鸣，但不幸的是，汉斯退学后直接被遣返回小镇，当他回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时，黑塞找不到童年的玩伴，找不到精神上共鸣的朋友。
天才汉斯没有了童年，也不再是天才，没有按照小镇青年那条唯一的路去走，小镇、邻居、父母，不会再把汉斯捧在天上，那些路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汉斯一次小小的偏离航道的行为，足以让他失去一切。失望、愤怒、恐惧万状、手足无措，这些情绪击溃了汉斯，也毫不例外地击溃了父亲约瑟夫。

汉斯似乎找到了童年无忧无虑的嬉戏，找到了他曾经好像看不起的生活，他成为了工厂里的钳工。但曾经的那个汉斯死了；汉斯想成为的那个汉斯，也死了；然后他喝醉跌入河中，汉斯的肉体也消亡了。
道德与人性、理智与感情、社会与个人，黑塞小说中的主人公，往往忍受着生活的两极分裂带来的心灵上的痛苦，汉斯本性地认为那条路不对，但他又无力改变什么，当他真的想改变什么的时候，他死了，他的精神和肉体同时消亡，谁该为汉斯的“消亡”负责，谁又能告诉汉斯该走怎样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