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的世界 过去篇 人偶与提线师（完）(6)

但此时——
连雪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在笑。
在撕心裂肺地笑，狂妄的嘴角仿佛要咧到耳根，撕碎这张脸。
完全就是一张变态杀人魔的恐怖笑容。
所以——想要呕吐和至高无上的喜悦像潮水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两种种复杂的情感在他的脑中强暴地搅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种观念——再开一枪。
再开一枪。
再开一枪！！！！！！！！
他走到痛苦蠕动着的霍面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父亲——肆无忌惮地操纵自己着的提线师。
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或许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开枪，子弹并没有全部击中夏崎霍的躯干，而是偏左下方的部位。虽然他现在的内脏也在无可救药地往外流，但终究还是没有死。

“呐，”这个曾经被操控者的人偶发话了，“知道为什么我要对你开枪吗？”
“咕……”靠在车上的霍没有发话，只是微弱地呻吟着，仿佛已经成了只会呼吸的怪物。
“！！！！”夏崎雪突然皱起眉头，像是勃然大怒一般，将枪口直接压在霍勉强完好的另一半躯体上。
“砰！”
“砰！”
“砰！”
……
不知刺耳的枪声响了几次，夏崎雪终于打空了弹夹中的子弹，自己的右手和右臂被震得生疼，可能是因为刚刚自己一直单手持枪的缘故，因为夏崎雪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不懂得如何分散后坐力，他的身体直接承受了来自霰弹枪的强大反冲。
自己的耳朵虽然没有失聪，但也出现了类似耳鸣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