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中篇小说《重启》第一章 追忆(4)

[灵梦，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即使你以后不像现在这样也好，即使以后你不再是巫女了也好。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能和你以前慢慢老去，可惜啊……灵梦，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所以……不要忘了我。就说到这吧，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做的……大概已经够了吧……（闭眼）]
灵梦仍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情景：魔理沙用嘶哑的声音说着这些话，头枕在她的膝上，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她是笑着说出这一切的，泪却滑到了自己的膝间。
“她确实是直到最后都在陪着我的，但我直到她离开人世都没有回应她的感情——直到我握住她冰冷的手，我才意识到，以前我有那种错觉是因为我也喜欢她，但我却直到最后都没能直面这份情感。”
“所以你很后悔对吧？（叹气）魔理沙啊……她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虽然她不太靠得住，但总会行动起来。只要看到她那副活泼的样子，心情就会不自觉地变好。不过也有时也挺想吐槽一下她是不是有点活泼过头了。”
“所以，爱丽丝，有句话我想我应该现在就说。”
“请说。”
“爱丽丝，我喜欢你。”说完，空气陷入了一片死寂。

一个中年妇女向一位少年表达爱意，这场面实在是过于滑稽。但这仅仅是因为这句话被耽搁了三十年。
“灵梦，这算是你提前为我准备的愚人节礼物吗？”
“我认真的，我只是不想再逃避下去了。”灵梦眨了眨眼，从她的表情和语气来看，她确实是认真的没错。
但当时爱丽丝却没有把这当真，只觉得灵梦大概是受回忆刺激，错把对已逝的魔理沙的爱作为了对她的爱。因此爱丽丝并未对此作出回应，此后灵梦也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可哀的是，灵梦并不知道爱丽丝其实也喜欢她，尤其是在第八代上任后。虽说这其中或许掺杂了些对旧时代与旧事物的缅怀。
多年以后，当爱丽丝再次回到神社，她必定会回想起这段与灵梦的短暂对话。
往后的日子里，爱丽丝拜访灵梦的次数变得更多了。
“啊，是爱丽丝啊，请进。”灵梦微笑着，脸上日渐增多的皱纹因而堆叠在一起。然后走近房间边缘的木柜旁蹲下，拉开木板从中取出一贯保存于最内侧的红茶，熟练地为爱丽丝沏好，在茶叶缓缓舒展开的时间里和她聊天。
灵梦的头发变得越来越白，越来越稀疏。她的巫女服被叠放在衣柜，许久都没再被拿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