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读客科幻文学奖】理水(8)

李丁向众人解释道，如果“长黄”一旦合流，加上大运河，一个循环的水系便出现在了中华大地之上,但这样或许远远不够。因为在最开始的设想中，在巴颜喀拉山上，只是修筑一条输水隧洞。
“格局小了。”李丁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你想在巴颜喀拉山上凿条航道？用于未来连接内陆河！”福安看出了他的想法。
现场当即乱做一团，大部分的声音都是在批判李丁的想法，认为这是无稽之谈。这其中只有伏安皱着眉头在思考：“你有多少把握？”
“百分之七十五点九。”李丁报出了一个数字：“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巴颜喀拉山南坡多峡谷，我们或许可以试试。”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李丁的计划，他想要利用巴颜喀拉山南坡的天然峡谷来开凿出一条运河，并以此连接通天河，金沙江，大渡河以及雅砻江。
“你想明白没有！”刘武青最先坐不住了，他一向喜好求稳，这种疯狂的举动固然不为他所同意。
“太大胆了吧！”孙晶摇摇头，又点点头：“但是值得一试。”
“我也这么觉得。”福安咬着笔头：“我还是要问问上面的意思，这不仅是工作量和施工难度的问题，还是资金的问题。”
会议最后以纷纷不绝的讨论声和一句请示上级而结束，但还是赞同的意见更多些。

赵福安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了这一想法，“大胆和疯狂”同样出现在领导的嘴里，但他最后还是去开会研究去了。赵福安没有去开会，他今天联系了一个买主，对方说要去看看。
福安很早就到了，比预定时间早了两个小时，他看着这间老房子，印象里似乎父亲没有在这里呆过很长时间，他总是一有人打电话就跑出去，经常剩饭，后来福安才知道，就算洪水没能杀死他，最后胃癌也会杀死他。现在只不过是轮到福安了而已。
书桌，是爸爸从爷爷那儿继承过来的。上面有一块厚重的玻璃，下面有两张全家福，一张是爷爷那会儿的黑白照片，一张是爸爸带着自己去拍的，那时候他多大？五岁？七岁？福安记不清了，他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有一盒象棋，他父亲在家干的最多的事就是陪他下棋，他走后，福安就再没下过。
妈妈当时很伤心，以至于非常反对自己去治理水患，当她听到自己被录取后更是一病不起，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下水！！！”可最后福安还是做出了这个违背母亲的决定。
时间还早，他又走到楼下的小吃店，店主换了，一问才知道，这是那对夫妻的孩子。福安像往常一样，要了碗胡辣汤跟小笼汤包，但只吃了几口，福安就明显感觉到味道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