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曼（二）

受抚养他的艾格少校影响，他的性格一丝不苟，哪怕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也会严格按照军令完成任务。
什么东西掠过耳畔，凯恩本能地偏了偏头，看见一只金色的蝴蝶飞过，发光的尾翅带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虽然很疑惑雪曼这种寒冷的气候怎么会有蝴蝶，但他不认为加诺的奸细可以变成蝴蝶来刺探情报。
凯恩继续巡逻。
翅膀拍动的声音再度划过耳畔，那只蝴蝶停在了他的肩甲上，翅膀一张一合，莫名让凯恩感受到一丝它有话想说的意味。
但他还要巡逻，没有时间和蝴蝶玩。
凯恩并不理会它，任由它如何飞舞，踢着正步继续巡逻。
但他盯着天空，作为巡逻向标的营地旗帜没有逐渐变近。
它永远在飘，摆动的幅度不大，每一次都极为相似。
纷纷扬扬的雪花突兀地从半空中落下，飘摇而又动人心魄。美丽而又奇异的景象令勇敢的青年皱起眉头，显然他并不能欣赏这种美丽，而是凭着军人的本能开始警惕。
时间和空间扭曲了一下，漫天大雪凝固在无形的力量中，缓缓收拢盘旋，又急速地一聚。聚成团的雪茧里，凯恩看见一只雪白皓腕伸了出来，接着是白皙的手臂。那只手结起繁复的手印，仿佛挣脱了什么桎梏，雪茧崩解，万千雪花不再，却带来了一场昏天黑地的暴雪。
随之呈现而出的神秘女人发色雪白，双耳生尖，一双冰晶般透明的眼瞳中像是深邃的漩涡，纯净与邪异交织的容颜在她身上显得浑然天成。凯恩听见可怕的巨响，是树木被暴雪压断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地盯着女人深邃的双眸，逐渐失去了意识。
最后一秒，他想的是，还没有交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