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神无之地——狼人(5)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高超过三米的怪物。它浑身覆盖乌黑的毛发，有着血红的眼睛，每次呼吸都发出难以言喻的腥臭。
对于这样的怪物无需多言，任何人只消看上一眼，都会立刻明白它的真身——狼人。
月光被狼人高大的身体遮蔽，阴影内外仿佛是两个世界。在这死寂世界中的士兵，令牌从他的手中滑落，那一瞬间，儿时听过的众多恐怖传说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匕首、利爪、钢钉、尖牙、腥红、巨大、残暴、杀戮、死亡……
“叮铃……”
令牌落地，此刻，他明白了，50年前，百余头狼人组成的狼人兵团肆虐西部诸国，残害数万人，绝非虚言。
“额啊……狼，狼……”
这名士兵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否则在落辉城的军队中，他不可能争下这一官半职，但面对由内而外散发着死神阴翳的狼人，他还是吓破了胆。
“喝啊！”
忽然，他给了自己一拳，血从嘴角留下，他的目光由惊恐转为坚毅。如果要问是什么给了他勇气，那毫无疑问就是恐惧。他害怕失去自己的挚爱，害怕失去由无数微小而重要的事构建起的平凡的生活。可怕的传说，士兵的职责，此时于他而言已经毫无意义，他只知道，决不能让这种怪物活下去。

“全体准备！”
他身后的士兵在听到长官的召唤后也冷静了下来，握紧了自己的佩剑。诗人作家数十年的探寻所得到的感悟，或许不及现在他们直面死亡时手中的这一握更加深刻。
“进攻！”
命令发出，他身先士卒向狼人发起进攻。他把长剑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挥下！
然而，紧随着锐物划破空气的一声脆响，他的长剑落入了血泊。
为首士兵的攻击行为刺激了狼人，狼人率先挥动了利爪。他的下属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官被切成了数块。分裂的躯体像一个灌满血的皮球，轰然炸开。
“啊啊啊啊！”
有些人大喊着逃走了，有些人大喊着冲上去，但他们的结局并无二致。狼人跳起，行进轨迹上的士兵全都被它撕碎，它刚好落在逃得最快的那个士兵身上，然后一口咬下他的头。头颅在狼人口中爆开，像多汁的葡萄。
“滴答——！滴答——！”
血滴自狼人嘴角滴落，鲜血浸湿了狼人的皮毛，狼人蹲下，用舌头清理自己的爪子。
清洁完毕后，狼人再次起身，抬高头颅，鼻翼翕动，搜寻活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