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培育报告——第二课：电子邮件(10)

“如此反复，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此刻，弟弟已经成婚了。而我却在这个肮脏的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敲下这些字眼——在我尚属清醒时（这是不多的时刻），在我还未彻底成为一头恶兽时——我敲下这些字眼。”
“我已无法找到一个不死的理由。”
“现在，我只剩一个恳求。”
“请为我投票。”
“我应该去死吗？”
“是”以及“否”
M一口气读完所有文字，深深吐了一口烟，他看着面前电脑的发出的两个选项，陷入了沉思。
许久以后，窗外的雨停了，他动了动鼠标，点下了按钮，并响起了键盘声。
阴暗的角落，油腻的被子披在他身上，床上散落开了包的薯片，他的头发几天没洗，一缕缕地贴在头皮上，他擦了擦眼屎，看着面前的电脑，不停传来信息，正在接收新的邮件。

一封封，成千上百，荧幕内统计表的数字正不断增加，“是”与“否”以可视化的形式呈现，那两条柱状线条上上下下，不停变化。
同时，他还收到了各种回应的邮件：
“？有毛病吧？太长不看。”
“已报警。”
“感觉像是在钓鱼吧？钓鱼死马！不过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点个‘是’不过分吧？”
“这是什么社会调查吗？点‘是’就完事了。”
“吸毒的人是什么下场我就不说了吧，‘是’！‘是’！‘是’！”
“唉，看下来唏嘘万分，不过如果是真的话，最好还是不要拖累弟弟吧，弟弟好不容易从地狱爬上来，你这感觉又要把他拉下地狱呀。”
“你弟弟有你这种哥哥真是晦气！”
“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别放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