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到(8)

“你们后来还研究出了什么？”我追问。
“后来，我们天天待在飞船内，三面墙，三十七个圆形突触都被我们研究了一遍，我们猜测这些突触就是锁，而证实这个猜测的正是两个月后我们打开了其中一把锁，当我们用光谱密码照射的时候，有一把锁被打开了，露出了金属后隐藏的小空间。里面是一个长宽高为20、10、5cm的金属块，可惜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桌上发着悠悠黑光的金属，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是通讯器。现在我们就正在通过这个通讯器对话。”
“这样吗，哈哈，那还真是幸运，幸好最先打开的几个储物柜里有这个东西。”
我不置可否，示意于森继续往下讲。
“那两个月除了研究外，我和叶红英的感情也突飞猛进，我们甚至向上级申请了结婚，最后拿下来的批文是同意，我们的婚期定在12月15号。”
1997.12.13
“森子，森子，你们的假期批下来了，足足一天时间！你可享福了！”把头闷在被子里，我尽量忍住打死这个逼的冲动。
“知道了，我知道了。”
与叶红英的婚礼一切从简，我们去民政局领了证，然后开着单位特意空出来的一辆车去兜风，最后停在湖边，我们并排坐在草坪上，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太阳缓缓落山，夕阳仿佛融化了世间一切美好。

“于森，我想回家看看，你要陪我一起吗？”
“啊？”可能是没预料到叶红英突然说这句话，也可能是还没有做好好面见家长的准备，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陪我回家一趟吗？”叶红英又重复了一遍。
“等过年吧，过年是大假期，到时候我好好准备一下再上门拜访。”我推脱了。“等会你开这辆车去，这离实验室不远，我可以走回去。”
“好。”叶红英语气平静，似乎没有失落。只是默默起身离开。
而可能是我有愧，我没有回头。
夕阳终于完全隐没入黑暗，我返回了实验室。
“我一生做过很多次错误的决定，而那可能是我最后悔的一次。”于森声音中透着疲惫，继续道：“那天晚上我直接沉浸在实验室，兴许是灵感大发，我又破开了一个储物柜，里面是一些黑色的圆形颗粒，大概有一百粒左右，后来我们给它起名为：空粮1号，里面储存的高营养物质足够供给一个正常男性一个月的体力消耗。”
“很像小说里的’辟谷丹’。”我插了句。
“是有点像，那天晚上，因为太过兴奋，我一晚没睡，就等着第二天一早告诉叶红英，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等来的不是叶红英，而是叶红英的死讯。因为长期呆在实验室，叶红英驾驶技术本就有些生疏，加上道路偏僻，天色太暗，路上还有几天没融化的积雪，被冻成了冰层，在过桥的时候，车辆打滑冲下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