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枫·病名为爱(4)

我能怎么说？昨天我把书柜里的几本小故事看过一遍了。可我告诉你的话你今天要做什么呢？你就会走掉的。
他在那里坐了一会，犹豫了一会，大概在想怎么说。
“我生病了吗？绝症什么的。”我问他。
“嗤。”他被我逗乐了，笑着摇摇头道：“不是不是，除了记忆出了问题以外，你很健康。”
“那你在想什么？”
我有些不解，他好像还带着昨天的心思，没有走出来。
“前天，翻到了些东西，不知道该不该给你，以前的那个你的。”
“如果是我要用的东西的话，拿给我就可以了呀，如果我用不到的话那就别告诉我就好了啊。”我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犹豫，直到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记号笔。
“侬。”他把笔递到我面前，“你以前用来记东西的……写在身上。”
啊，怪不得。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犹豫了，因为如果我会记东西的话，每天他让我不开心我就可以记下来了。
嘛，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
“不用了喔，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对他笑，他楞在那里，靠近，再靠近，抱紧了。
他反应过来，“对不起。”

我亲了他一下。
他逃了，嘿嘿。
***
我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她，即便她依然是我初见的样子——看着面前的墙发呆；我迟疑了很久，看着面前的那扇门，想敲开却又不敢。
“你记住你收了我的钱的!我明天就可以安排她转院。”
自以为是，觉得可以把她私藏，把她悄悄留在这里，但其实我一早就知道，留不住她的。
她正咬着笔在身上写东西，用我给的那支，大概有什么要补充的……写划的手法我最近也练的差不多了，但我只有一次机会，她练过书法，我要改就必须要全部擦光——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她就要被带走了。
按计划帮她把水泡好，看她喝下，给她讲故事陪着她睡觉，看她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月光撒在那棵树上，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那树了，是啊，我只看着她的那一周，只有那树陪着她。
我褪下她的外套，随手揉揉脸，先记下胳膊上的字，随后褪下裤子，记下腿上的内容，看来她自己也会去掉一些不需要的东西，我发现了几个被擦掉但没擦干净的字；背后大抵是不用看的，她的手应该折不过去，把两腿抬起看看有什么东西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