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11)

“什么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就不唱给你听了，我怕我的声音好听到让你哭，毕竟我都唱的雅雅哭了。”
老丁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听格格唱就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他本能地抱住了她。
“哎呀，爸爸，你身上都是汗。”格格虽然嘴上抱怨着，但是手上却没动。
“不好意思格格，”老丁揉了揉眼睛，“明天你就要去小学了，早点睡吧，今天想听什么睡前故事？”
“我想听妈妈的故事！”
“你的妈妈呀，是个天使……”老丁想着阿南，把自己印象中的阿南一股脑地倾诉了出来。他已经忍了太多年了，他感觉有些累了。
但是阿南，也许真的在某处守护着我们吧。老丁想起了那个多次出现在他记忆中的姑娘。
五
林奶奶去世了。在格格上三年级的时候。她儿子一家三口就住进了老丁的对门。
“我妈妈，承蒙你们关照了。”老林朝着老丁鞠了一躬。小林是个腼腆的孩子，躲在老林后面，拉着他的裤子。

“不不不，应该的。我孩子也承蒙林老师关照了。”老丁有些不好意思。
“妈妈和我视频的时候一直聊起你和格格。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去见她最后一面。”
老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应承了下来。有些事情虽然沉重，但也是必须经历的。
当火光映衬在格格眼中时，她没有哭。但是老丁感觉到她牵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
“爸爸，林奶奶也是天使吗。”
“嗯。”老丁点了点头。
“你看爸爸，林奶奶在对我们笑呢。我们也得朝她微笑对吧。”
“嗯。”老丁又点了点头。
有什么东西滴在了他们牵着的手上。是水吗，也有可能是泪花。
“我呀，不想有人再离开了。”格格悄悄地嘟囔了一句。
六
在那之后，老丁再也没有见到格格哭过。除了那一天。
老丁在家烧好饭，等了好久都不见格格回家。他打开门，刚想亲自去学校看看的时候。却发现两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门口的楼梯上。格格抱着膝盖在轻轻啜泣，小林坐在她的旁边，看到老丁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