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陆】仅剩唯一存在之人(7)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露出这一脸痛苦的表情。你是在抱怨你得到的温柔还不够多吗。”维达走到床边，双手撑在床上，与库恩平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痛苦，我是得到幸运与幸福的人。”库恩看着几乎要压到自己身上的维达，顿了一下，眼睛飘向别处，缓慢地说道，“我是没有资格悲伤的。”
突然伸出的拇指狠狠地按压在库恩的唇上，感受从指间传来的温度，冰凉得就不像是活人的体温，但对于死而复生的怪物来说，这个体温再正常不过。
“啊哈，你这张嘴可真吵啊。”维达有些烦躁地张手捂住库恩的嘴，“下水道的灰鼠都没你这张嘴会说鬼话。”
“唔——唔————”
“在十二区出生的人，从睁眼那一刻已经被世界抛弃了，普拉塞尔，奥卡，我们为了活下去用尽了所有手段。”维达从腰间抽出小刀抵在库恩的脖颈间，“还活着的人是没有资格抱怨不幸的。”
刀锋划破了库恩的脖颈，殷红的鲜血从细小的缝隙中流出，这是人类的肌肤：“就这样割下你的头颅，你也能活着吗？”

修长的手捂着库恩的嘴，库恩没办法说出一句话，但维达已经从那双永远没有起伏的眼睛读出答案了。
我会活着。
已经见识过这并非谎言的诞谬，维达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字音，反手收回小刀，松开捂住库恩嘴巴的手：“滚吧。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你发誓不再杀人了。”
“啊哈。别得寸进尺啊，杂碎。”
在库恩想做出抓住维达这个动作前，小刀从库恩的脑袋旁划过猛地扎入墙壁，甚至整个刀刃都已经没入墙壁之中，显现狰狞的面孔宣告着这是一头极恶的野兽：“让人生不如死不是我的专长，但如果杀不死你，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过得很痛苦。”
库恩还没回答，突然有一个声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啊，我回来了维达。”
听到响起的声音，维达起身转向门口，没有再理库恩：“你回来了，普拉塞尔。……你怎么这副模样？”
“啊啊，都是那些家伙用阴招啦！一群狡猾的家伙！”
“哈哈哈哈，维达，和你说普拉塞尔刚刚超逊的。……这小哥还在啊？”奥卡跟在普拉塞尔的身后，原本兴奋的神情在看到床上的那个身影后马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