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极寒——51.《无摩擦》(3)

星南咬牙看向袏佑那双通红的电子眼，不再恐惧，只是愤怒。
“朋友，你是说那个原生嵌合人？！”
袏佑故作惊讶地说道，油腔滑调让人怒火中烧。
“嘿，星南，你居然和嵌合人做朋友？”
“去你妈的，关你屁事…咳咳。”
“鸠占鹊巢，空有躯壳。”
袏佑语气突然平和，冒出一句星南不能理解的话。
“你在说什么？”
“看你理解咯，略略略~”袏佑将食指按在仿生皮肤制成的脸皮上，用力向下拉扯，眼皮下方的机械结构暴露无疑，可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唉，你居然不喜欢和袏佑在一起玩，喜欢那个没有灵魂的玩具，袏佑很失望，很失望，哦对，她叫汎凝是吧，我见过她，嗯，一个死板到家无聊透顶的玩具，我记得把她砸坏了，可惜，看来还要再试一次。”
“妈的，如果你再敢对她做什么，我会杀了你，袏佑，我不在乎你是谁，就算你在我脑袋里，我也会砸烂自己的脑袋让你陪葬！”
“呜呜呜呜，袏佑真希望有你这样的朋友，好吧，那就听你的，我会杀了她，在你眼前，亲手砸烂~她的脑袋~”
星南感觉自己头发被用力拉扯，视野天旋地转，她知道自己又被扔了出去，随后一头栽向平静地水面，深入水底。

爆发于胸前的狂热逐渐下沉，星南四肢挣扎着，看向蹲在水面上的袏佑，而袏佑则表情悲伤地看着她，起身挥手告别。
意识到底是什么，星南猜不透想不通，如果袏佑说的没错，她曾进入到郎川和一只麋鹿的意识中，一个死去的人，一只动物，他们的意识，而不是梦，怎么可能？重点是，袏佑也有相同的能力，她又是如何控制自如。
“血液连接着我们？接受它，成为它？”
星南对世界产生认知性颠覆，她起初认为这是一个物质世界，而现实发生的事情却一次次突破常识，她开始质疑，苛求得到答案。
安德森会知道这一切吗，他扮演救世主悬壶济世，在人类即将灭亡之际挽救苍生，可他又不像知道一切，只是托起支离破碎的人类文明，苟延残喘。
“真是漫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