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1】(3)

朴彩英勉强地跟着笑了一下，换了一块新的化妆棉。
气氛稍微有些凝滞。田柾国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朴彩英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了，便对田柾国说：“好了，去洗把脸吧，我把这里收十一下。”
剧院的盥洗室内，一片昏暗，田柾国的额发微湿，脸上满是水珠，正顺着脸颊边缘一滴一滴下落到洗手池里。水龙头没关，哗哗的水声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响亮。他抬起头，正对着面前的盥洗镜，神情冷漠地看了半晌。
02.
他们从戏院离开后，朴彩英看着身边沮丧的田柾国，心下不忍：“这也没办法，太晚了……”
田柾国只是撅着嘴，一声不吭地偏头看朴彩英，原本想将她带上舞台让她近距离的看自己表演一段，结果就被人催着离场。
“我们得配合工作人员的工作。”
“你是不是想唱什么给我听？”
田柾国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不是唱什么的问题，我是想…”
他是想做什么呢？突然地，朴彩英仿佛感应到他的未尽之语。
朴彩英看着他，渐渐停下了脚步。
他也跟着停下，侧过身安静地注视着。

四下寂静，昏黄的路灯照耀在他身上，映着乌黑黑的头发，看起来温暖极了。但那对冷色的眸，在夜色下却像一只乖巧的小狗，静静地蹲坐在原地。
朴彩英不知道靠近它，是会让它悄悄跑走，还是会躺在自己脚下咪呜着撒娇。夜风温柔地吹着，吹得她的长发飘起，又默默落回原处。
他们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亲密，虽然朴彩英清楚，有些动作在这个岁数已经不合适了，但朴彩英没有拒绝田柾国，他自然地与自己亲昵，对自己撒娇。
“那姐姐有什么想听的歌吗？”
朴彩英体会着心中微微泛酸的情绪，没什么精神：“都可以的，毕竟柾国唱什么都好听。”
“嗯……”他小心地打量着朴彩英的脸色，“那我唱一个安静点的吧，好吗？”
“好！我会认真欣赏！”
田柾国酝酿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Trop de bruits
（对于那些思念你的夜晚）
Pour trop de nuit qui pensent
（这里太过喧嚣）
Quand valse I’absence
（一场欢闹的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