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恐怖小说短篇：Skull Throne 颅骨王座(8)

我观察了一会儿场景，慢慢地靠近营地。岛上的水充满了泡沫和活动，我意识到它被某种鱼类的狂热所包围。不，不是鱼，而是鳗鱼。他们聚集在骨头的岛上，在水中捶打，像油烟缠绕的绳索一样互相扭动和打结，争夺着食物。它们从巨大的海洋生物的尸体上撕下碎片，从骨头上撕下黑肉，把它带回泡沫中。当我观看时，我看到一条鳗鱼从鱼群中解脱出来，从岸边的颚里抢走了一些东西：一条断掉的人手臂。还有更多的身体部位被丢弃在营地里一个巨大的铁锅旁边。就在我观察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走到一堆身体部位，在弯曲的屠夫钩上取下一具尸体，将躯干抬起并放入烹饪锅中。
这是他们拿走我的头时带我来的地方吗？我想知道。这是他们扔掉我身体的地方吗？我瘦弱的小胳膊和纤细的小腿，以及我可怜的脖子的残肢，我的头应该在哪儿？
等待。我认为。等待，怎么可能是我？我在这里。我还活着。我比一段时间以来都活得更活泼。
有东西在我身边的水中移动。一条巨大的黑鳗鱼滑过去——白色的沙子如云朵翻滚着，它扭动身体转身面对我，长度几乎和我的身高一样。它在水中向前飞翔；小而锋利的牙齿沉入我的手臂肉中，抽出血，我放下了我一直抱着的头。然后鳗鱼退去，从我身边溜走，回去加入其他鱼群。我跟着它，加入扭动的群体。我被生命包围着，这是令人振奋的。鳗鱼啃咬着我，但它们并不坚持，我让它们玩得开心。我的血对它们来说太苦了，我猜想，充满了有毒的穆尔加斯特的根。它们盘绕在我周围，我受到欢迎，我是其中之一。我微笑。我做一个决定。现在，决定对我来讲很容易。

我从水中溜出来，在尸体中爬行。我身上沾满了白色的淤泥，从几十个小小的叮咬中流出水样的血。我仍然带着我母亲的长矛和装有穆尔加斯特根的背包，足以杀死我一百次。营地里的男人们互相打架：暴力游戏和决斗。我想起了我家地窖里的那个男人，以及他的下巴是如何被毁坏的。我想起他的暴力生活，我想，好吧，我的生活并非没有暴力。我曾想过把它作为一种交易，但现在这并不重要了。我把有毒的草药扔进煮锅里。三把。它在臭锈色炖菜表面的浮渣中漂浮了一会儿，然后下沉。我躺在身体部位之间。
男人们咕哝和争吵的斗殴到深夜，他们的声音被雾气淹没了；他们停下来去吃他们的食人族盛宴。我闭上眼睛。当骷髅王座若隐若现时，骨头在骨头上摩擦，但我在死者中仍然保持不被看见。“为了和平地生活。”我低声说。我感觉到胸口里有一些温暖的东西。这是一个新的，脆弱的和陌生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我意识到它是一个余烬，可以假以时日会成为好东西，当我躺在身体之间时，我在我体内滋养它，当它慢慢燃烧成灰烬时，被烹饪火的光芒所温暖。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士们睡下了。我现在太累了。我渐渐消失了。早上，我是唯一一个醒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