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一个人的眼睛有多难

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有多复杂？
想必应该没有剑谱复杂吧，一柄剑，三千招，密密麻麻的字晃得人眼花又昏昏欲睡。
背剑谱是一件很难的事，老剑师却已经坚持了七十余年。
直视一个人的眼睛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老剑师却侧目不视。
不是不忍，实是不敢。
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有多复杂？
青衣少女的眼中落寞黯然也有，释然宽怀也有，眨眨眼，欣喜飞扬也有了，古灵精怪也有了。
这些都是少女胸口上插入的长剑所看不见的，因为剑没有眼睛，老剑师有，却不敢看。
他杀过恶贯满盈的贼寇，也杀过官兵豪侠，杀过戏子恶霸，杀过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也杀过宗师高人。
他天不怕地不怕，杀人无算，可就是不敢看绿衣少女的眼睛。
“怀安啊，我好冷啊。”
绿衣少女伸手向老剑师讨要怀抱取暖，这个动作让老剑师手中的剑刺得更深了。
少女的手探到剑师的肩膀便没了动静，她终究是没了气息，没有抱住老剑师，死得应该很冷吧。
老剑师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该抽出带着热血的长剑好好擦拭一下，不然剑该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