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城（六）(4)

“为什么会这样？等等，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应答，从一旁的角落走出两名士兵将呆滞的温德林强行带走，也拦住了艾姆雷。医生同样离开了，再回来时又推着一名病人走入医疗室。
这一天沉寂着，整条列车都被昨夜的紧张弥漫，不停在人们心中扩散，甚至到了不得不以武力维持秩序的程度，明明并未出现物资匮乏，却仍是由恐惧牵引着慢慢走向自毁的道路上。
当列车内部的巡逻部队对每条区段进行检查时，他们往往能看见一泊泊鲜血和倒下的尸体，它们随列车的摇动磕巴响着，好似咯咯的笑声嘲讽他们。然后是对讲机内沙哑不清的咒骂，涌向车顶跳下的混乱人群，他们惊恐到抛下自己的妻子儿女这样自车顶坠下被碾作肉泥。

他们敢朝已经狂躁的人群开枪吗？手颤抖着，心也被吊着，悬起来渐渐抽空氧气，再是最后的为自己的哀悼。显然，他们没有力量扣下扳机，唯有一个选择在脑中回响：自杀。
索性就扣下扳机吧，反正没什么更可怕了。
砰——！
无数人也这样陷入沉寂中，列车的躁动在几小时，可能是几天后转为深彻的静谧，宁静得让人都感到不安。引擎仍是轰鸣，履行它的职责，全然不顾所有按预定计划行驶着。
二十七号地下城的接应人员在永恒警戒号出发的三天后才于茫然的白雾中看见缓缓靠站的巨大列车，任何针对它的通讯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它就这样安静地停在那却不露一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