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片段（五）

“小姐，这几日总听你唉声叹气的，恰好遇着这岁首的祝祷，何不与老爷夫人一同前去，也算散散心啊。”丫鬟边收拾着床铺边说。“我本就不信这些神佛的，爹娘有我哥哥陪着便是了，况且还有一票的下人在旁伺候着，我又何必去浪费光阴，徒增自己的烦闷？”她边说边在纸上点上了一瓣淡粉。“小姐，话可不是怎么说啊，您看每遇着这些个什么吉日良辰的，王宫不也总要去祭天祭地的，所以总归还是会灵验的嘛。”丫鬟扶着她坐到了镜台前，开始了梳妆。“灵验？要是真的灵验，这大街上又怎会有‘冻死骨’？那塞外边地又怎会白骨无人收呢？”她拿起那根雕着杏花的发簪递到了丫鬟手里，“这什么神佛的，不过是权贵为了寻一份心中的慰藉罢了。真正需要护佑的穷苦人家，哪里有那些个功夫和钱财来供奉。”“那小姐您不也算是这个‘贵’吗，所以啊……”丫鬟坏笑着拿起了奁中得螺黛。
“你呀，就是这张嘴，”她佯怒地说道，“什么富呀、贵呀的，我也只是恰好生在了这副身子里，若把你我的身份调换一下，我恐怕并不如你这般精明，能干。”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然后将一双玉镯递到了丫鬟的手中，“就当是辞旧岁的礼物吧。”“小姐小姐！”外面传来了家丁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她给丫鬟使了个眼色。“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啊？”丫鬟问道。“刚才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给小姐。”家丁边说边把信递到了丫鬟手里。“哦，行了，你下去吧。”丫鬟转身进了屋子。“小姐。”丫鬟把信递到了她手中。“你……你今晚陪我去看看烟火吧。”她一边把信装回信封一边说着。“小姐，这信怕不是少将……”丫鬟看着她脸颊上的绯红便知道了一二，小声嘟囔到“怪不得您不愿去祝祷，原来是等着这张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