玑衡权宇录(2)

“嗯…空，先尝尝我自制的茶吧，滋味都在这淡淡幽香之中，快尝尝吧！”
胡桃端起茶碗，纤纤玉指衔起茶盖，轻捻抹复挑，刮了刮表面的浮沫，细细一啜，又将茶盖扣在碟上。我慢慢回味胡桃的手艺，茶中暗梅幽处生，却没有往日品梅花茶的苦中回甘。回荡心中的明媚之气，却让我早已尝不出这茶中的滋味了。
“怎么样，好喝么？”
胡桃看着我如入仙境的感觉，轻佻地朝我笑着。
“这茶好手艺，可是这茶却又缺了几分味道。”
“你说说是缺了几分味道呀？”
“我觉得璃月的茶多有一些泥土的芬芳，胡堂主的茶却只有芬芳，芬芳之后便如立于生死之际般欲仙欲魔，不可名状，少了茶本生清新脱俗的苦中回甘。”
“没想到你和钟离那个老古董一样客套话连篇呀！其实钟离也说不太喜欢喝我自制的梅花茶，说缺少点故人的味道，可是他从来都会把我沏的梅花茶喝的一滴不剩，哼，喜欢就是喜欢么，我可不喜欢钟离故作深沉的模样。”
胡桃翘起腿，两只梅花眼盯着我，在昏暗的阁楼内室显得格外冷峻。
“那么，我应该怎么说这茶的感觉呢？”
“所以，这茶如同凝光大人的事业一般，人们都知道凝光的富贵之源，却鲜有人能从雾中看出凝光的本意，因为这碗茶好喝就足矣。这茶好喝么？你直白地告诉我就行。”

“的确好喝。”
“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讲讲凝光大人的故事。她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和你说自己是从荻花洲卖日落果和摩拉肉经历一点点开拓自己的生意之道吧，一路卖到璃月港；也曾为人受命，东奔西跑，只为立锥一地，糟粮一斗吧。如果一位商人依靠这样的方式聚成当下的产业，你愿意相信她没有任何手段么？”
“绝对不可能！”
“对吧，常人都理解的道理，经商么，手段有很多种的，小商小贩都有自己的致富经，只是对于凝光而言，致富是伴随着她的决心的。凝光的故事，应该从她手上挣够开一家小店铺的地皮钱说起。”
胡桃又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而茶盖如故。
“那时候，璃月港已然繁荣，玉京台的房价早已势如破竹，璃月七星会际之所，一定会有人愿意扶持自己的亲信来到月海亭成为服务于七星的秘书。那时的吃虎岩没有今天这般繁荣，南码头尚有几户渔家以贩鱼为生，是为碧波鱼市的前身。凝光只是在璃月总务司做一名统计税务的编外人员，没有多少积蓄，却也行动自由。凝光的老家，荻花洲的小村落被早一代的天璇星和玉衡星收购开发，璃月七星给凝光一家提供了足以维生的补偿金，虽然不多，却能足够凝光一家在荻花洲开一家杂货店。长期在璃月港内工作的凝光得知家中分得了一笔补偿金后，便向母亲借去了一半的钱，在璃月港物色开杂货铺的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