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七 章(6)

“嗯？当然。”琳芙缇翻出钱包，“你是要五块钱加两张一块钱还是……”
“不，就要一张七块钱。”
“啊，看来是开始发病了，好极了。”琳芙缇抽出一张五块钱，在手中甩了甩，递到欧莫斯特手中。
欧莫斯特瞧瞧上面的褶皱，瞅瞅，最后又闻闻味道，临渊城市场上独有的海鲜味扑鼻而来，让他眉头紧锁，但也确定了一件事：
真钞。
至少，能做成这样的假钞，能做到仿佛它真的在市面上流通过，经过一双双常年浸泡在泥土或海水中的手；在有些人无奈使被当成擦屁股纸用过，然后迅速转手；在许多人无聊时被折成千纸鹤、纸花、纸船甚至爱心……这样的假钞，还能叫假钞么？这分明是以纸钞为模板，注入了无尽乡土质朴气息所制造的艺术品啊！这样的假钞的价值可以说是……
不可估量！
甚至相比于真金白银更适合供给那位怪癖颇重的官僚作为贿赂！
欧莫斯特将纸钞贴到高墙边，刹时，仿佛是整座墙往欧莫斯特这边靠了靠，委身低头嗅了嗅纸钞上的气味。接着，临近那棵树的根处出现一个洞口，结构像是兔子洞，但这宽度却是够座狼随意出入，欧莫斯特向琳芙缇要来石料屑，往地洞内一扔，想要用回声确认一下深度。

两分钟后，欧莫斯特放弃了，因为他没听到。
“你以前就走这歪门？”欧莫斯特问道。
“歪门也是门。”琳芙缇接着说道，“别不信，那头怪物就在这下面，我们跳下去之后会撞在他的躯体上，然后反弹到城内的随机位置。”
“随机位置？”欧莫斯特挑了挑眉毛。
“就是随机位置，我花了几十年时间也完全没搞清规律。”
“成吧……”欧莫斯特又朝洞里看了一眼，“你跳？我跳？”
“还是一起吧，我……不太确定先后两次的话会发生什么。”琳芙缇话刚出口，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她居然忘了要是跟欧莫斯特提不确定性会发生什么。欧莫斯特用他那饱含笑容的脸上那对眼睛凝望着琳芙缇，最后点点头，伸出手，“好，一起，随机性未必都是好事。”
两人双手紧握，却没规划好步伐和方向，左脚右脚、左向右向皆不和谐，他们绕着洞口转了两圈，像是在跳一曲走调的华尔兹，终于欧莫斯特一步不稳，拉着琳芙缇一齐摔了下去。
琳芙缇没出声，而欧莫斯特的叫声则在空中变换了几次，开始是惊恐，接着是兴奋，最后干脆变成了欢呼，仿佛是在享受游乐场的新设施。
突然间，洞口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穴显现其间，而那巨兽也终于显现出身影，他正酣睡着，但还在蠕动身子，进行可怖怪异的梦呓，这也给了欧莫斯特一个机会观其全貌。这怪物丑得有境界、有水平，他脖子像龙一般粗长，布满鳞片，他面容恶心可憎，眼如避役，他有五颗门牙，上二下三，他脸上生触须，他浑身粘液遍布，他还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