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雷】绸缪(7)

“对了，你写的是什么？”
是稻妻古语，来历源流几乎和“常道恢宏，鸣神永恒”的口号一样久远，千百年流去后语言也自有变迁，如今早已长久地弃置不用了——总之，他看不懂才正常。
但按照她这些天翻阅的典籍来看，这也是最正式的许诺。
于是她用手指着，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解释：
“今载明鸳谱，合卺共饮，同心不移。祝瓜瓞绵昌，良缘久长。此证。”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新婚时还有这样不吉利的情况吗？
是有的，她点点头。
这要远溯至当年，稻妻战乱未平，四处都是儿别爷娘夫别妻的凄惨情状，再情深的爱侣也难逃离散的命运。但在被迫奔赴战场之前，他们为了明证志向，对爱人郑重许诺，若能生还，即使穿过千刀万刃也要回到你身边，就算不幸死别，也定然会长久思念。
这些话确实不像是结婚时候的吉祥话，更像一个沉重的承诺。

你活着的时候我爱你，你死了我也会挂念你。
不论此生短长，哪怕相伴一时也好。
“在这里，附名，上印。”她指示道，一根手指按在留出的空白处。
“怎么像卖身契似的… …”
“你还想不签？”
“怎么能不签！”
这下，将军接过婚书，将雷之三重巴纹覆盖在他们的手印上，才珍重地收好。
“还差一个流程，我们就是合礼合法的夫妇了。”
还差什么？
颇为尴尬的是，他们现在碰上这样一种情况——按照传统的鸣神岛婚俗，新婚夫妻是要向雷电将军，也就是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殿下发誓，在鸣神见证下完成婚礼。
见证倒是完全满足了，或者说何止是见证，“雷电之稻妻殿”*甚至就是参与者之一。
（*注：这里借用一下周本将军的小字备注作为区分。）
可是对着发誓这一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