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短篇：THE WEIGHT OF SILVER 白银的重量(5)

女人的眼睛不是漆黑的。女人的眼睛没有睁开。它们从来没有。
几个小时后，艾然德努力将那一刻从她的脑海中抹去，她在她的士兵旁边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路行进。尖顶因拉普特斯要塞（Apex Inruptus）高高地耸立在前方的山腰上，古老堡垒的黑暗锯齿状高塔像刀子一样插入流血的地平线，在高山通道上投下阴影。几个世纪以来，这个山谷一直是乌瑞亚的重要动脉之一，让牲畜的篷车，然后是笨重、满是烟雾的机器在险恶的山脉中搬运木材和石头。在过去的十年里，这种流动被扼杀为涓涓细流，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星界军车队将燃料和弹药从一个拥挤的营地运送到另一个营地。
她的排像一条蜿蜒曲折的黑色河流在她身旁延伸，奥勒马克的老兵小队走在最前面，把卡莱蒂（Karletti）和沃恩（Vaughn）的尸体放在从宅院捡回来的木板上。艾然德几乎不认识这两个士兵，但他们曾经是她的士兵，哪怕只是几天。现在他们因为她而死了。
走到队列旁边时，她的目光与奥勒马克的目光相遇——他的表情是冰冷的。之前他的疑虑已经被掩盖了，之前她几乎无法想象他的老兵们的感受，现在她可以确认了。当她自己的士兵知道他们的领导在第一次真正的考验中失败后一定会有的感受。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为父亲已经不在世而庆幸。很高兴他不必知道她让他失望到什么程度。当她还只是个孩子时，他在卡迪亚沦陷时坚守卡斯尔克拉夫（Kasr Kraf），与他的团一起战死，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更多几架的运输机能够到达疏散区。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能够到达疏散区。如果知道她就是这样报答他的，他的心肯定都碎了。
艾然德艰难地爬上斜坡，双脚的灼热早已消退为麻木，与扼住胸口并扼住呼吸的罪恶感相比简直相形见绌。当她越过通往尖顶西门的窄桥时，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几乎没有注意到下面令人麻木的鸿沟。厚厚的石门缓缓打开，通向一片被薄雪覆盖的庭院。
亚琳上校（Colonel Yarin）在里面等着，她盯着带领着艾然德的队伍的那两具尸体，脸上露出钢铁般的鬼脸。在她身后，一名外勤医生看了一眼沃恩和卡莱蒂苍白皮肤上的冰块，然后将他的仪器装回一排血迹斑斑的板条箱中。
“上校。”艾然德开口，奥勒马克的小队将他们病态的货物放在冰冷的石头上。“让我来——”
“停下。”亚琳回答，她灰白的短发在山风中飘扬。“先关注你的死者，然后在我的宿舍与我会面。你到时候可以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