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大盖亚】堂堂连载！！！(2)

我被直直地洞穿了过去。
半张的口抖动起来，逐渐地我就哭了。我的眼泪是下坠的，这仿佛是很沉的眼泪，要狠狠地向地面冲去。这滴眼泪好像是扳动了某个开关，刚还锃亮的天空当即成了夜晚。
这是一个黑洞洞的夜晚。街灯也不再为我闪动。周遭没有人。太空旷。
好几个自然段之前的“我就看看”在一个痛苦的维度实现了。我成了一个纯粹的“看看”。除了观看，我再也无法触摸这个世界了。
我大喝一声有人吗，声音却扭曲成了难辨的牙牙学语。揉了揉眼睛，人群仿佛轮廓渐渐有些显现。我很兴奋，便开始不断地揉眼睛，揉了两下，仿佛是在眼皮的相互挤压之间感受到了一些自己实实在在的证据，便开始不断地揉起来。并不为把人群从眼睛中揉出来，而仅仅是搓揉。揉了一会儿，我开始躺下来揉。双脚舒展开来，情到深处甚至双腿用力地半举在空中，仿佛在伸懒腰一般舒张开来。嘴里好像要说停下来吧，停下来吧，出口却再次成为了牙牙学语，这时“有人吗”仿佛又有些可辨了。
我走动起来，走动和观看是无关的。但是既然我能使双脚运动起来，在这个当下也算是一种庆幸。从前我也很喜欢走路。这个从前也并不遥远，就像世界忽然消失和我忽然消失也不过是很短暂的从前。在捡到摄影机的那一瞬之前我也在很快活地享受着到处乱跑这个兴趣。如今我也在不停歇地行走，除了这件事之外我也没有很多其他选项可供我喜欢。所以也许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动像一个界碑一样把从前和当下区分开来了。行走让我对这点模模糊糊地有所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