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铁】比肩（小说/短）(8)

千秋不好意思地一挠头，“这您都……记得啊。”
“当然啦，因为是小千最喜欢的那个，也是在搬家后惟一留下来的玩具——记得当初扔了不少，你哭着闹着一定要留一个下来，便选择了它。”
“是啊，可是……最后还是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但我似乎也没了小时候的那种执着。”
“因为小千拥有了更多——更多的朋友，更多的爱好，也有了比玩具更有趣的东西，渐渐地就不会在那一样东西上偏执地耗费精力了。”
千秋的喉结动了动，却是无言，眼神黯淡了下去。
——“他们都讨厌……讨厌英雄，小千不要做英雄了。”
「谁喜欢英雄啊，自命不凡的家伙，除了喊口号一点魅力也没有。」脑海中那些被抹去了五官的人讥笑着，撕毁了他饱含心意送去的五色战队卡牌，踩在脚下，扔进下水道，「只有怪兽是最强大的，嘎嘎嘎——自由的灵魂永生！」
——“英雄都是这么孤独的吗？”

他持着“红色焰火”，像起飞前的预备似的，以双脚替代它的轮子奔跑在通向海滩的下坡路上。穿过半身高的野草丛，偶尔有一两枝不服气的刺头划了他的衣裳，也拦不住这道火焰燃起燎原之势。
——“可英雄的孤独是，没有能够保护的人。”
一不小心摔了跟头，“红色焰火”也飞出了好远，他忍痛咬着牙利落地爬起身，慌忙捡起面前散了架的小飞机。“红色焰火”倒也争气，虽是擦到了脏，身上却没有出现裂痕，只有零部件从连结处断开来。他一一将它们重新组装上去，不一会儿，“红色焰火”又焕然新生。
父亲突然追过来在身后唤他，他闻声听话地返回去，一身的泥灰和关节上的擦伤令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没责备地牵起他走去医院。
本是要去看望母亲，却只好先带着他开了点擦伤的药。小千秋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情绪低落地垂着眼眸，不敢直视眼前任何人的眼睛。
人流稀少的医院里一阵阵女人的号哭声在回响，间或自责地咒骂着，小千秋竖起了耳朵。他是这里的熟客了，见多了人类极端情绪的爆发，只好奇她复杂且不连贯的语句里在透露着什么。他听不懂，却生出一种不属于同情的心理，催促他想要成长得更强大，可以让人们抛却负担地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