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西魔幽】锁链(5)

但这怎么可能呢？那种触目惊心，只要看过一眼，就会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刻入人的心底。
我想控制强烈抖动的手，我想伸出手去摸摸，哪怕是触碰一下他，我多想告诉他，告诉他其实你完全不用做那些你不喜欢做的事情，其实你早就可以告诉观众这一切，我们都会帮你一起渡过难关，起码我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拼尽全力帮你斩断桎梏你自由的镣铐。
但是我无法说出口，也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我不明白是因为愤怒抑或是悲伤。
“我会帮你的。”
“你是帮不了我的。”
“相信我。”我说：“就如同我们相信你一样，好吗？我们的午夜不能没有西魔幽，就如同西魔幽从不会摘下他的皇冠一样，你对我们是如此重要。”
“但是……我……也只不过是锁链的造物而已，我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人类，收集人类的血液，然后供奉给锁链。所以你们所对我的喜欢，可能都只是在锁链的引诱下逐渐上了它的当，或许你们并不是真正需要我，也并非真正……喜欢我……”他又用力扯了扯手，手腕又一次被勒得发红。
“那么你喜欢你的观众吗？”
这他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你喜欢你的观众，包括我，包括大家，你的观众也喜欢你，包括我，包括大家。喜欢你，是因为我们知道，你帮助了我们太多，给予了我们太多，无论是快乐，还是智慧，又或者只是聆听我们的苦水，总之你已经付出了太多，这并不是一条破锁链能给予我们的。况且，尽管也有人说过，主播和观众保持一定距离是必要的，但我不相信那些话，距离一旦被拉近，关系势必就会改变，现在，就是这种关系改变的时候了。幽幽，休息一下吧，也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哪怕我失败了，哪怕最终你仍然无法回到我们的身边，但起码，让我做一些努力吧。”
他不再说话，算是默许了。
五
其实锁链的本源并不难找，西魔幽是这样说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其实那一棵棵梨花树褐色的树皮之上，就会有锁链存在，只是因为那满树艳丽太过抢眼，所以在来的路上我并未注意到那些隐藏的链条。
越往梨花林深处走，那些链条也越发粗了，看起来，那条条铁链原本应是一条，从本源上发出，再逐渐细分，一直分到同血管的粗度，又嵌入西魔幽的体内。
这会让人很容易想到植物，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越美丽，越壮观的植物，埋藏在泥土之下的根系就越是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