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讲一个狮子王的故事好不好？(4)

这几年中小学要求加强“家校沟通”，开学至今，一年（三）班已经举行五次家校联谊，邀请家长来到学校跟孩子一起参加班级活动。
他们俩的家长从来只有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
老人家跟我解释，孩子父母工作很忙来不了，哥哥妹妹看到其他同学跟爸爸妈妈在一起眼里满是羡慕，但也从不埋怨哭闹，我作为老师，好像也爱莫能助。
学校刚下通知，五一节后，一年级家校联谊的主题是“画出你心中的爸爸/妈妈”。
家长们会坐在教室里，看自己的孩子上台讲述他画笔下的爸爸妈妈，多么温馨的场景，但对于父母不能到场的俩小孩，怎么不是一场残酷的凌迟。
不论是微信群还是电话，跟我联系的一直是他们的祖辈，犹豫再三，我选择翻出他们入学时填的档案，拨通了父母那一栏的电话。
北京号码？所以就在本地吗？那为什么从没出现过？
我皱紧眉头，胸口火气渐长，电话接通时声音不自觉拔高。
“喂，您好。”
醇厚的男声，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我当时心系两个孩子，没有多想。

跟他说明了孩子在学校的情况，还有即将举行的家校联谊，男人在那边沉默良久。
“谢谢李老师，也十分抱歉，劳您费心了。”
“哥哥和妹妹都特别懂事，从来没有告诉我们这些，可能还让我们两边的父母都瞒着我们。”
他那边一阵喧哗，有听不懂的语言嘈杂乱入，但话筒接收到的他的呼吸声却是那么沉重。
“这次的活动，我一定到场。”
“......”
说到最后，他微微哽咽了，责备的话我也不忍心多说，只冷硬地留下一句：“工作再重要，也不能缺席孩子的成长，等到孩子长大了怨你怪你的时候，就买不到后悔药了！”
活动当天，是五月十一日。
今天娇娇马尾辫上绑了一个红色蝴蝶结，哥哥校服领口系上了红黑格的领结，跟娇娇成对，像个小绅士。
联谊开始前，哥哥妹妹来办公室找我，希望我让他们最后一个上台，怕爸爸妈妈的飞机晚点。
看到他们满眼欢喜的样子，我既心酸又心疼。
心里也忍不住腹诽，什么样的工作能让那对父母抛下这么可爱的一双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