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一位医生的追忆(8)

手表上的指针提示了我现在的时间，下午一点零五分。天色越来越糟，不久后暴雨会降临在这座城市，我在这个市区的中心广场位置。
圆形广场的中心是一座雕像，它背着手，昂首挺胸，眼睛直视着前方，雕塑师完美把握了他本人的精髓：肥胖的身躯也难掩的领袖气质。
他叫鲍尔斯，这座城市的上一任城主，他把一生都奉献给了这座城市。在“围栏事件”中，将贵族，平民与感染者团结在一起，抵抗来自维多利亚的入侵者。
他是第一个，在他后面，谁继承了他的精神？
答案不言而喻，我脚下的鲜血，倒在雕像前的尸体就是解答。
我蹲下身查看，死者肩膀上的黑色结晶覆盖在血液中，接着我翻转他的身，让他正面朝向我，那张带着惊恐与绝望的脸孔刻在了我的记忆中。
“鲍尔斯，如果你站在这，你会袖手旁观吗？”
我仰视它，在恶臭味中，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得到的回复。
我合上了它的双眼，让它得以永眠。在美妙的睡梦中，它会得到世间众人的遥不可及之物。
只有死者才能看到战争的终结。
雨下的很大，当我来到约定的地点时，是下午两点三十分，手表的指针也在提醒我违背了约定。

因为雨天的关系，上山的小道不好走，当我踏过最后一个台阶，来到近在咫尺的无名英雄纪念碑前，已耗费了我的大半体力。
年轻女人撑着黑伞，面无表情的看着纪念碑。我悄悄地移动到她的身侧，一同仰望。
大雨仍在下着，此刻，四周除了雨声外，再无其他声音，更衬托出无名英雄纪念碑的肃穆。
“他已经走了。”半晌，她突然开口道，“他派了我在这里等你。”
“交易算是告吹了。”
“你不后悔吗？”
“真正值得后悔的事，会让我根本没机会后悔。”我慢慢说道，“预料之内的结局。”
“一条流浪狗在外面晃荡，它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又无法融入狗群之中。有天路过一栋房子，恰好房主注意到了它，对它丢出了一根香肠。”
“房主允许那条狗走进房子，饱餐一顿，他很好心，流浪狗无需担心今后的饱暖，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听着像是一个骗局，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不不不，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好的条件，有这么一位主人，每条狗都愿认他做主人。”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是个很现实的事。”
“在这个世上，如果能成为他的狗，是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