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礼崩乐坏（1）上

不断坠落的雨水如一条白色幕布几乎盖住了整个越野车，车辆在雨水中飞驰。雨珠撞击在车顶的声响几乎和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章朝南心跳一致。大脑空白，仿若有把刀划开了他的喉咙，半天哽塞。
“哥，你杀人了……”那抹鲜艳的血红，带着丝丝的腥味还在顺着哥哥章朝北的下巴往下滴。
章朝北目视前方深踩油门，面庞扭曲混合着血和涌出的泪高声咆哮：“那就是怪物！不杀它咱们都会完蛋！你懂吗？！”
章朝南埋头一声不吭，抽出纸巾来回擦拭已经干涸的血迹，怔怔出神。
几小时前，市中央的步行街人潮涌动，天空下起小雨。章朝南和哥哥准备去超市买些食物，新闻里总在最近频繁爆出新型流感病例新增。为了安全一家人决定出门买粮囤着以备不时之需。
章朝南站在马路一边，等待红灯变绿时，两边人流交汇。他看着人群迎面走来，连同鞋子踩上地面浅浅水坑声开始逐渐变大。
突然，对面中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扑向人群。登时脚步声、惨叫声、哭声此起彼伏。
他呆在原地看着人群散开。露出中间一滩血，一男子握着自己的手痛苦地嘶吼，因为他的食指被咬下一半，另一半连着肉皮耷拉在一旁。
西装男缓缓起身张着沾满口水和鲜血的牙齿，朝瘫倒在地的男人都脖子咬去，血管破裂。男人原先挣扎的躯干没了动静。
“跑！章朝北迅速拽走弟弟朝他们停车处跑去，“咱们要先回......”
又有一道身影朝章朝北扑来，几乎下意识一拳击出，打中对方侧脸，趁着对方倒地。
章朝北松开弟弟，拿出口袋里仅有的中性笔，坐在对方背上，抬手扎向对方脖间动脉。鲜血飙在他的脸上，有些都粘在弟弟身上。
“尸体”挣扎着妄图爬起，仅一瞬，章朝北立刻让“尸体”面对他。中性笔顺着眼球扎入对方的脑袋。“尸体”也没了响动。
章朝南腿微微发麻，眼睛微涩。他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坐在车上，他希望那是梦，可那些擦不去的血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