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蓝组】执于归途(11)

摩柯偶尔来找她，她就隔着帷帘和他交谈。听着他沉稳的声音，心也随之安静下来。
可似乎是天意弄人。即使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外婆，母亲还是相继离去。她将从小相依为命的弟弟，视作了最后的希望。然而，在秋雨夜里，弟弟还是去了。洛亦天拉着她，低声说：“姐，这药好苦...”说完，他闭上眼睛，无声无息，眼角泪痕未干。
她呆呆地看着他苍白的脸，痛哭出声。
闪电照亮了窗棂，她惶恐得觉得这世上仿佛只剩下她一人了。
不过，她还有徵羽摩柯。她好想找到他，对他说：“现在，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倾盆大雨浇湿了她的衣裳，浸透了她的发丝。可她并不在意，只是朝着摩柯家匆匆走去。
（柒）
熟悉的老宅子里并没有摩柯的身影。情急之下，她想起来了——在金南郡周围的一片山地上，还有一个住处。只是，摩柯一般不会去那里。若是他真的在那的话，又是为什么呢？
不知走了多远，她终于推开了山地上的院门。院内空旷无声。
“摩柯？”她轻声唤道。“摩柯？你在这吗？”
“你往前走吧。”
黑暗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慢慢摸索着，一路走到了院子中央。

大堂上，天依看不清摩柯的面容，但他的笑容却第一次让她感到惊悸。
他的面前立着一块黑色的方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石碑上的字：“阳乾郡状师乐正龙牙之位”
“你来得正好，”他先开了口。“不出意料的话，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了吧？”
“你...”天依有些茫然。
“洛天依...是时候真相大白了 ——是我毁掉了你所有的一切。 ”
“你希望富甲一方， 我便暗中派人像你当年一样，“劫富济贫”。
“你希望纤尘不染，我便让你踏过自己亲手造就的尸山血海。”
“你希望万众瞩目，我让你众星捧月，又亲手送自己的亲人归于尘埃。"
“！！！”天依的双眸猛然放大。
她想起洛亦天最后对她喃喃道：“姐，这药好苦啊...”
母亲，外婆都曾抱怨过。而她每次都是耐心地安慰她们一点点喝光药汤。
某种程度上，就是她亲手害了自己的亲人们——尽管她根本未曾预料到结果。
“我所求的，是仇恨吗，是执念吗...所有的结果，都是因缘的推波助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