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托】误食（6）(2)

绫人夹菜的动作一顿，而后恢复正常，若无其事道：“嗯，两伙流氓火并，斗得两败俱伤，旁人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岂不快哉？”
托马咬咬牙，顾不得暴露自己的情报来源，冲动地质问：“可是您明明知道，百代小姐就在其中，如果她因此而死的话——！”话音刚落，托马便有些后悔。望着绫人变得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他知道，自己僭越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顶住绫人目光的压力，勇敢地与之对视。
“托马，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策吗？”绫人心头有些冰冷，同时有股烈火灼烧。寒冰与火焰彼此啃啮、咬杀，他的心也因此泛起一股奇异的疼痛。绫人闭了闭眼，重新睁开之后，眼神冷厉得吓人：“是不是平日我待你太过和颜悦色，导致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看来，我的家政官某些【朋友】的消息很是灵通呢……或许，改日我应当与他们见面小叙一番，来聊一聊……”绫人将手中的竹箸重重搁在筷架上，似笑非笑：“我的好托马，是如何向神社巫女献殷勤的——！”
托马背后渗出冷汗。他望着绫人如同出鞘的刀剑那般慑人的气势，恍然忆起这才是外人所看到的神里家主——生杀予夺不形于色，手眼通天算无遗策。他在托马面前总是温温柔柔的，如同一泓春水，对托马平日里稍稍逾矩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他怎么忘了呢……收起利爪的老虎，可不是什么无害的小猫咪。心绪浮动间，他有些欣慰，家主成长得如此迅速，早已成为了神里家的中流砥柱；又有些遗憾，遗憾自己所做并没有让家主大人满意，甚至于失信于家主所期望。他知道所有令家主产生被背叛的愤怒感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百代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托马俯下身，双手呈八字，额头轻触地面：“是托马办事不力。海贼一事，所做所为，皆是我一意孤行，与他人无关。请家主大人责罚。”
他感到一股冰凉大力托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只见神里绫人手持瞬水剑，剑身微微有些虚幻，垂眸望向他，眼中尽是凉薄。朦胧的月光如雪般，为他的身姿镀上银光，俊美无俦，恍若天神。
寂静中，有人轻叹一声：“你总是这样……托马，你不明白……”
明白什么？托马又糊涂了。他被脖颈处的危险感刺痛了，微微瑟缩了一下。
绫人收回剑，湛蓝的眼睛散发出异样的光，如同锁定猎物的野兽：“如果你想要责罚，跟我来，你可要……好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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