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二十九）

二十九
苎白并不是能够以一当万的无双剑客，他只是一个刚刚才能够下山的少年，虽然拂露说过很多次，他是她数十年来教导过的最有天资的人，但是对于时间来说，他还是太年幼了，纵然有无双的天赋，却还没有成长到顶峰。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高手而已。
对于苎白而言，既然混到了里可汗不远的地方，那问题就已经从怎么杀了他，变成了杀了他之后怎么安然离去。
最理想的方法当然是下毒，既能够杀人于无形，有能够给他争取足够的时间离开。但是一来，下毒这样手段向来为人所不齿，师傅也总是教导他“其人如剑，直则达矣”，二来，他身上也没有足矣致命的毒药，至于用现有的材料做一份，他也没有学过炼药制毒，对此一窍不通。
胡人马厩的活清闲，大多数马匹都是个人的，照顾它们每日只需要保证食水即可，至于像是梳毛和清洗这样的工作大多数都由马主人自己完成，而每日的运动则都是由马夫将马带到主人身边，然后主人骑马随着可汗出城巡视。
在苎白看来，可汗的行为就像是于朔朝的战争只是平局而已。但是他清楚，胡人在战争中输的彻底，不光死在战场上的人数以万计，损失的马匹牲畜也不可胜数，小部落的胡人早以看清楚了形势，每日提心吊胆的，只怕有一天可汗把输了的罪过放在他们头上。
也许这样的行为是为了安抚小部落的人心惶惶，又或者是在体现自己的亲和负责，这样的行为一直持续到了第一场可以深埋膝盖的雪落下。而苎白也在这一个月里通过了解到的消息，想到了一个能够成功的计划，但是可惜的是，没有一个计划是能够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