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二十八）

二十八
苎白穿过王庭的街道，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中原的城市中，只不过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随意丢弃的粪便让苎白回到了现实，胡人的王庭并不是他一开始想象的村落样式的聚居地，也不是之后他想的扎堆的帐篷，而是仿照了朔朝的城市建立的建筑群。
但是并不是每一个部落的人都能住进王庭的建筑里面的，大部分从各自草场赶来这里越冬的部落，只能把携带来的帐篷重新在划分好的草场上展开，驱赶来的牲畜则被放养在不远处的山谷里，任由住在王庭里的人取用。
而所谓的街道也只是宽阔而已，就连他都能看出这样的街道也就是北方草原雨水稀少，要是下了大雨不光光是排水的问题，街道上面的各种脏污的东西就有够受的了。而住在里面的人却还是继续着这样的生活，苎白没办法理解他们怎么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下去的，但是他走在街道上的时候确实忍不住皱眉厌恶。
直到看见这座王庭的主干道，也就是胡人可汗入城的时候会经过的街道的时候，才觉得他们可能确实就是理解不了的。主干道的情况并不比其他道路好多少，胡人的可汗经过的时候也没有厌恶的反应，秽物堆积在街道上，长年累月的践踏已经使得这些东西和街道的地面紧紧粘结在一起，整个城市都弥漫这一股恶心的气味。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王庭，胡人大多没什么警惕心，也可能是因为住在王庭里久了，已经不会正视别人了，苎白很简单的就跟着可汗回程的马队混进了王庭的中心建筑。他并没有因为是生面孔就不信任他，而是直接将他当作是其他部落带来的投靠可汗的混血把他打发去了马棚。
“也行，比我想的好，起码不是从头开始，马夫嘛，又不是没干过。”苎白给自己的马刷着毛，看着可汗住这的房子，眼底透露着思索，“说起来可汗和长生天，那个更可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