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未来的回望：滑膛(3)

S课程的第一节课竟然是——文学，老师看着一脸迷惑的学生说：“在L和M专业中，工件与加工者是不见面的，工件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加工并冷却的——通常是快冷却。这对他们当然是幸运的——能没有痛苦地超快速冷却，但对客户却不是！
“相当一部分客户，需要让工件知道他们被谁，为什么委托加工的，这就需要我们S专业的人们来告知工件，让工件在冷却前受到最大的心灵震撼和煎熬！工件冷却前那惊恐而又绝望的眼神，将是我们工作中最大的精神享受！这，就是S专业的浪漫和美感所在！
“但要做到这些，就需要我们具有相当的表达能力和文学修养！”
于是，滑膛深入接触文学后，他重新发现了人，惊叹人是多么精致而复杂的家伙，以前杀人，可能在他的感觉里只是打碎了承装着红色液体的粗糙陶碗，现在他惊喜地发现自己轻而易举摔碎的原来是一个个美妙绝伦的玉器！这更增加他杀戮的快感
学了一年半的文学后，接下来的课程是人体解剖学。
与其他两个专业相比，S专业的另一大优势是可以控制被加工后工件冷却到环境温度的速度，术语叫快冷却和慢冷却。大多数客户是要慢冷却的，冷却的过程还要精细地录像（各个角度），以供他们珍藏和欣赏——这当然需要极高的技术与丰富的经验，人体解剖学自然是不可或缺的知识

专业课开课时，老师要求学生们展示自己的武器
滑膛 （很不好意思地把“利刃”放进一排高级手枪中）
教师 （拿起“利刃”把玩）
教师 啧啧啧，好东西，好东西
一个学生不屑地说：“连膛线也没有，消音器也拧不上！”
教师 S专业对精确度和射程的要求最低，膛线不重要；消音器嘛，垫个枕头不就行了？孩子，不要让自己变得太匠气了。在大师手中，这把枪可以产生出你们这堆昂贵玩意儿产生不了的艺术效果
老师说得对，由于没有膛线，“利刃”射出的子弹在飞行时会不停翻跟斗，在空气中划出正常子弹没有的令人惊悚的尖啸，在射入工件后还会持续旋转，撕碎沿途的一切——这当然加强了客户要求的艺术效果
教师 （把枪还给滑膛）
教师 我们还是叫你滑膛吧
教师 好好掌控它，看来你得学飞刀了
滑膛立刻明白了老师的意思：专业飞刀是握着刀尖出刀的，这样就可以在旋转的过程中产生更大的穿刺动能，这就需要在飞刀到达目标时刀尖能对准工件——老师希望滑膛能像掌握飞刀那样掌握“利刃”射出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