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一生》短篇小说翻译(10)

然后我就回到了年轻时，在某个很随机的周二上班。悲伤与释然散去后，气愤与决心替代了他们。完成了工作后，我从手边抓了几张纸开始记录。当一周周在我周围变幻着，当那几周变成几天，又变成几个小时，一切空闲的时刻我都在记下我觉得我在何时何地。我无序地把它们放到楼梯底下：我的第一个箱子其实是第三十个，而最后一个其实是第一个。当我终于从自己的视角写完了五十个箱子——也正是当时空切换几分钟就发生一次时——我就知道剩下的部分该交给我的孙子了。
我垂下头来，停止张望。我无法再忍受这种意识切换的洪流了。名字、地点、日期、工作、颜色还有人物，全都错乱不堪。

我从来没有比这次变得更老过。我坐在那看着飘雪。一个我只能含糊地辨认出的至少三十多岁的男人进了房间。“来吧，我想我终于搞明白了。”
身体的虚弱给我的每一个动作带来疼痛。“你是他吗？你是我的孙子吗？”
“是的。”他把我带入一个放满奇怪仪器的房间，扶我在一张橡胶椅子里坐下，我正对着的是一面有两人高的巨大镜子。“规律终于显现了。”
“你在这上面花了多久？”我惊骇地问道，“告诉我你没有为此错过自己的生活，就像我错过了我的那样！”
他的表情冰冷而极其坚决，“这值得。”他拿来两根金属杆靠近我的手臂，向镜子的方向点头。“看，电击的强度是精确校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