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龙惑心 第十章 染羡 冲羡 病娇病弱攻 阳光攻 杀手受 虐恋情深(2)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男子伸手撩起少年一缕乌发，任由柔顺的发丝在指间穿梭。
竭力忽略发上若有似无的碰触，勉强平复下心底惊骇，坦然迎上对方探究的眼，“属下今日怕是给王爷惹麻烦了。”
“哦？何事？”
“街市上，偷儿行窃。被窃之人恼怒，欲杀之。偷儿是个未出垂髻之龄的孩童，属下不忍，削了被窃之人颜面，将偷儿救了下来”，少年顿了顿，似有愧疚地垂下头去，“那被窃之人...是川王殿下。”
男子轻勾唇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手指插入少年发中，不轻不重地按揉着，“有缘千里来相会，三笑徒然当一痴。羡羡，你们还真是有缘。”
“王爷，世人相遇，有些是缘，有些是怨。属下与川王大抵是命里相克，次次结怨。”
“是吗？”平静无波的语调让人听不出是信亦或是不信。
“嗯。”
“羡羡说是那便是吧，只是既然是怨，日后还需远远避着才好。知道了吗？”
掌心下的少年乖顺地点了点头。红色的发带被抽开，一头如瀑青丝散开。北堂墨染取过墨玉篦子，一下一下梳着少年的发。
“母后死的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可我却丝毫觉不出冷。咽下喉头的毒灼烧五脏六腑，让我置身火山地狱，一点一点被焚尽；母后的血溅了我满脸，温热咸腥；看着装出满脸惊恐，浑身觳觫，缩在角落里的孩童，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作为兄长我处处护着他，作为帝后母亲没有任何苛待他们母子的地方，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可我太疼了，疼得说不出一个字。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父皇将杀人凶手护在怀里，看着父皇找人顶下了这桩祸事。”

“羡羡，我可以原谅你所有的过错，包容你所有的任性。但唯有一点，你若胆敢改投川王门庭，我会亲手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焚了你的骨，扬了你的灰。”
男人一句一句说着狠辣话语，神色间却是一片温和平静。篦子划过青丝，发出簌簌声响，在安静下来的室内出奇清晰，仿佛直接刺进人耳膜里，刺得人头皮发麻。
三日后，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未入酷暑的天气却是异常闷热，不到一刻钟，由里至外，能被汗水浸个通透。
街道上，撵车缓缓向前驶去。两侧窗口的帘帷垂着，将内里的景象遮了个严实。车厢内，北堂墨染与魏无羡并排坐着。少年的头枕在男人肩上，露出的一大截颈项青紫斑驳，一双凤眸阖着，眉眼间是掩不住的疲惫。
北堂墨染垂眸看向少年，眼底风云涌动，握在魏无羡腰间的手骤然收紧。
昨夜欢好缠绵时，尤带泣音的少年哑着嗓子央求男人带他一道去御苑。少年说，他不想错过这场精彩的比试，他不会招惹事端，他会一直乖乖待在他身边。北堂墨染不语，只是狠命折腾床榻上的人，直到少年晕厥过去，亦未停下。
羡羡，我再信你一次。希望这一次，你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