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小说】《红星》波格丹诺夫 PART Ⅰ(8)

门尼请我在贡多拉的侧边长椅上坐下，关掉了灯，并打开了房间的巨大窗户。他在前面靠近发动机的位置坐下，扔掉了躺在船底的几袋压舱物。他抓住了发动机的杠杆。小船摇晃着，慢慢上升，并悄悄地从打开的窗户中溜走。
我坐在原地，不敢动弹。螺旋桨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冬天的空气从遮阳篷下流进来，让我灼热的脸庞感到凉爽，但却无法穿透我温暖的衣服。数以千计的星星在我们头顶上闪烁，而透过吊船的透明地板，我可以看到房屋的黑点越来越小。首都电灯的亮斑退到了远处，雪地上的平原在我们下面闪耀着黯淡的蓝白色。我感到一阵眩晕。起初，这种感觉很轻微，几乎是令人愉快的，但随着它越来越强烈，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来摆脱它。
空气的冲刷变得更加尖锐，螺旋桨的声音和风的呼啸声越来越大。很明显，我们的速度在增加。在这些声音中，我开始分辨出一种均匀的、不间断的、精致的悦耳的声音，这是由玻璃船体的振动划过空气产生的。我被这种奇怪的音乐所充满；我的思想变得混乱并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自然、自由、轻松地向前移动的感觉，并不断向无尽的空间前进。
“每分钟四公里，”门尼说，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还有多远？”我问道。
“大约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我们将在一个冰湖上降落。”
我们在几百米的高空。贡多拉以完全均匀的水平轨迹飞行，既不上升也不下降。当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我看得更清楚了。我们已经进入了湖泊和花岗岩峭壁的土地。这些岩石在没有雪的地方呈现出黑色。小村庄依偎在它们中间。
在我们的左边，冰冻海湾的雪地一直延伸到远方，而在我们的右边是一个巨大湖泊的平原。正是在这毫无生气的冬季景观中，我即将切断与古老地球的联系。突然间，我怀疑——不，我被绝对确定——这种分离将是永远的。
贡多拉在岩石间缓缓下降，驶向一个山间湖泊的小入口，停在一个在雪地上隐约可见的建筑前。我看不到任何门或窗户。该结构的一部分金属盖子慢慢地移到一边，我们的船驶入了黑色的开口。它再次关闭，我们周围的电灯亮了起来，照亮了一个巨大的、修长的、没有家具的房间。一堆装满压舱物的袋子躺在地板上。
门尼将贡多拉停泊在专门设计的柱子上，并打开房间的一个侧门。我们进入了一条长长的、光线昏暗的走廊，两边似乎都是船舱。门尼把我领到其中一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