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点二(2)

钟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继续用力抠着方向盘：“现在还说不好，我要马上回去查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要单纯是那种脑子不清醒要搞奴隶制那一套的傻逼倒还好，没什么实际伤害。就怕她们两个真有什么小孩儿不知道的积怨，情绪上头的时候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就是个劣质炸弹。”
钟悦久违地感到焦虑和头疼，但她现在必须尽早处理这件事不能让它恶化：“要辛苦你自己打车回去了，我先去俱乐部取会员资料。抱歉。”
周扬冷静下来后敏锐地注意到钟悦情绪上的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
“想起来以前不太好的事情，回头再和你细说。”钟悦的头很疼，这种事情是她多年的心病，和周扬没什么不能说的，但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太耽误事。
周扬很担心地看着她，目光在她紧拧的眉心和指节泛白的双手来回逡巡了两圈，开口道：“我现在也没心情回家呆着，我来开车吧。”
钟悦感觉到他的目光，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的情绪上路实在对别人的生命安全不负责任，便拉起手刹松开了安全带，沉默地下车往副驾走。
周扬发动了车子，钟悦狠狠掐了两下眉心，打开手机先查俱乐部后台的电子数据了解大致情况。
“他们之前以为没什么大事，就是小女孩刚成年，年纪太小了容易头脑发热被骗，不愿意刺激到我就没告诉我。”钟悦没头没脑地突然开口。
“您先别急，大老板他们之前肯定也了解过基本情况，况且您前段时间确实太忙了，别太自责。”周扬温声宽慰她。

会员审查这一块原先几乎全部由钟悦负责，这段时间的工作交接中可能出现了资料漏洞，这样的脱离掌控让钟悦感到不安和烦躁：“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收下你的时候，其实我没有完全说实话。我大学时候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曾经因为这种事情自杀了。我是因为她才进入的这个圈子，刚开始就是想去了解，不理解为什么要找这种刺激，后来看了不少圈子里的事，就觉得能救一个是一个，其实挺幼稚的，多少抱着点儿荒唐的救世主情结，觉得我至少能保证他们是安全的，我这个人还有点儿自控力和道德底线。你那时候……”钟悦沉默了一小会儿，“我开始就觉得凭什么你能好好活着，我那个朋友就要想不开去寻死，你从资料上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坚强。后来真的看到你人，我又想我多少拉你一把，算是全我个遗憾。”
周扬专注地开车，只默不作声地听着钟悦通过狠剖自己伤口来平复情绪。他知道俱乐部不少d背后嘲笑钟悦简直像个服务员，钟悦总是很固执地要踩死了某些底线，不允许疯狂地探索刺激的极限，是个技术高超和手段保守的矛盾曾合体。听到钟悦这些话时他其实并不十分惊讶，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让他对钟悦还算了解，钟悦对于别人的事情总是惊人地仔细，尽可能保护好所有人的隐私，周扬不会去探查那位朋友的身份，钟悦今天的马实在打得粗糙，也是基于两人之间的信任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