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那只手的人(3)
那黄色百合盯着就耷拉了两枝,这才几时?
艾鲁仍就理花。但她感到一段光,雅实淡黄,先从她脖子开始,然后停在了这。一截光滑水白的脖子,在草场,在那股风球,艾鲁一时想看看那一会,她脖子有没有泥。几月过去,残存下来的一样,马,父亲,干草,烙饼变硬,奶喝点少点,睡前是昨天,一个小时就蹦过来。她有很多机会可沾染泥巴,有时在指縫,她好洁净,睡前蹲厕怎么也出不了门,在里边一个指头夹住就用另一只手抠。她也不是经常害怕,总之没几人,见也都见,都是在这,成年论辈,碾碎见不了渣。但艾鲁这会儿却怕巧,她说以后你来时是不是能提先告知下?说完艾鲁先看到了野玫瑰,慢慢转向,发现屋里并没有一个人,是她自个说出来的。黑色布裙转过来时发出笨重的切磋声,她朝有光的脖子摸了摸。
吃到一半时他终于来到,缪真看他今天的不同。他不上貼墙水草蓝木板注视了,正在她今天精心打理的高头上边,缪真故意抽出手理头,突然搁下的舀鱼汤勺踫了踫瓷碟,大家都没有注意,只是她扶了扶一半脸深的头发,耸立如初,可在她放心的瞳仁中,他视线一直没变,那是缪真给他说了百遍的怪异壁橱。底下是放餐盘,木门画小人顶盘子,上边搁板是烛台,中间那可是些什么呢?缪真说那是神迹,他当时笑着现在也还在眼光里琢磨不透,最怪的是那个上边壁画,男人和穿裙女人围枯树,跳裙,是跳裙啊。这我知道,这是缪真当时说的。
缪真发呆了,最后是坐正中的端庄母亲,那位穿着冷色调的女人,给了她一个熟悉眼神,拽了回来。落下的目光这时正在了那盘子辣海带丝,此刻飘浮在一场鸡汤和豆腐的旋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