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三十四 唯一的星火(2)

“小邪，咳咳”三叔死命抓着我的手说，“他杀了我，你要替我报仇。”
“谁杀你？三叔！三叔！”但已经没有回应了。
我手上沾满了三叔的血，滴滴答答的渗进墓道的石缝里，我根本来不及悲痛，一把刀就顶在了我的背上，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是我杀了吴三省。”
不可能。
我笑了下，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要么是在做梦，要么是陷入了幻觉，鉴于这空间里有青铜铃铛的存在，我更倾向于后者。
我转过身，想看看他的表情，他正神色如常的看着我，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波澜不惊。
突然，闷油瓶把他手里那把匕首递给了我，“你现在就可以给他报仇，杀了我。”
我有些惊愕，即使知道这一切是假的，但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我还是心里一紧，我说你开什么玩笑？
但闷油瓶一项不擅长开玩笑，他又走近了一步说，“杀了我。”
我摇头，这不可能，我没办法伤害他。
“小哥，我知道这是幻觉，虽然看见你很开心，但是我得醒了。”说完我用牙齿抵着舌尖用力一咬，顿时血腥味就充满了我的口腔，我闭上眼睛，想感受真实感官的逐渐回归。

但这一次，我的血失效了，他娘的这没名没分的麒麟血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闷油瓶看着我的眼睛有了一丝波动，露出了一个我从没在他本人脸上看到过的表情，那是放低姿态的请求。
他说，“杀了我，你就能醒过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我心里有点发毛，幻觉这东西我中招过很多次，大多都与我放不下的人和事有关，有时候是我三叔，有时候是闷油瓶，他们或者一声不响的消失，或者变成冷冰冰的尸体躺在我面前。但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闷油瓶叫我亲手杀了他。
我不如干脆自尽，心痛的还会少一点。
闷油瓶看着我，表情有些不解，“既然你知道是幻觉，为什么不动手？”
他把我问愣了。
要是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我都可以很冷静的回答，但是这问题出自闷油瓶，我就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啊，闷油瓶不会知道，对于吴邪来说，张起灵有多重要。
他不会知道，我是怎样利用、丢弃那些无关紧要的生命，视任何有利于我的人为棋子，任何有碍于我的人为草芥，我不在乎也不怜惜其他人的故事，我冷血我自私，我是他们眼里孤注一掷的疯子，是不知归处更不肯回头的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