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8)

没有水只能干嚼，但是精神类药物苦到发指，他咬下去的一瞬间舌尖舌根苦腥气齐齐翻涌，扯着喉咙干呕。
“呕……”
严浩翔一边干呕一边瘫倒在地上，药渣、眼泪混作一团。
简直是个疯子。
睡吧，睡着就什么都不想了。
他侧目看着桌角昏暗的灯光想，或者把自己撞晕。
他终于疲惫地闭上眼睛。
五
“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的吗？”
“你不是说哪怕是死我们也要在一起吗？！”
“……！”
严浩翔猛地睁开眼从地板上翻坐起来。
窗外已然天明，夏日日头甚早，阳光透过没拉窗帘的窗户刺射在他脸上。
严浩翔蹙眉抬手遮挡阳光，苍白的皮肤在光线下逼近透明。
“浩翔，出来吃饭吧……”严母照例在房间外敲门。

这件事她已经做了好几年，严浩翔治疗的这几年里她一直陪在左右，就像何医生说的，她作为母亲总该为自己的孩子做点什么。
“浩翔……”
她又重复地敲门，即使这扇门从来没有为此打开过。
“浩……”
然而就在她想要再次落指时，房门突然打开。
严母一瞬间以为自己的精神也出现问题产生了幻觉，直到与严浩翔对视半刻她才颤声不确定地询问：“……浩翔？”
严浩翔绕过她径直走向门边。
严母顿时神色一变，立马追上来喊道：“浩翔你要去哪？！”
她这一声极大，比起呐喊更像是嘶吼，宽敞的屋子里全是她尖利的回声。
门边严浩翔穿鞋的动作缓慢停下，他扭头沉默许久轻声道：“今天天气好，我想出去逛一逛。”
今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天气很热，公寓楼下有一株极高的老梧桐枝叶繁茂，严浩翔下楼后就躲在这片树荫底下望着树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