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3)

母亲总说我不适合与同龄人相处，她眼中的我孤僻怪异，固执起来会对着一堵没有后路的硬墙撞得头破血流。
她还说医生会帮我脱离痛苦折磨，可我从不觉得痛苦，反而在一个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的建议下被送到精神病院，此后日夜窒息，恍如身处地狱。
“你会抛弃我吗？”我问贺峻霖。
他捧着我的脸在我额际落下温柔一吻：“永远不会，我只为你而生。”
我静默着将头放置于他膝上。
我听见自己稳健平稳的的心跳，这里曾经空荡过寂静过，直到他的出现将其填满，再用陪伴与爱不断锤击，直至重新跳动。
我当然要爱他。
于是我们相伴度过了三百六十五个日夜，禁闭室的高门抵挡不了贺峻霖，他总能突然消失然后摸出不知从何处偷来的钥匙，坏笑着开门，然后拉着我疯狂奔跑。

我们所到之处无人打扰，或月光满盈或大雨倾盆，有时我们坐在楼顶，他作势要乘云奔月而去，我在身后苦苦哀求他，他便狡黠扭头大笑扑进我怀里热情与我亲吻。
若雷鸣呼啸，我们蜷缩在屋中的小床上互相抚摸对方冰冷的身体，在电闪雷鸣中索取灵魂。
我这一生只要有他，这是我唯一的索求与向往。
但仅仅是最卑微的一丝奢望也要被人打破。
二
母亲来接我时面上洋溢笑容，身后跟着的金丝边眼睛医生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些我已经病愈的混话。
我从来没病，如果大哭嘶吼自残算得上是病的话那我此时此刻的确病愈，因为贺峻霖不喜欢看见我哭泣或是受伤，他说他会心疼。
“嘘——我们不要说话，”
坐上车时贺峻霖食指抵住唇瓣眨眼对我说：“否则你又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