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4)

我在外近来一切安好，友善的北方人为我指路，使旅途顺利了不少，明日我便要拜访北川俊雄，以报父亲未了之心愿。
合川秋平寄
朝阳从地平线上刚刚跃起，合川秋平就已动身前往。
映在他面前的是一座欧式建筑，楼顶上细高的塔尖是小镇的最高处，复古的红砖诉说着往日的辉煌，柱状的白色大理石围栏彰显着主人家的崇高地位。
合川秋平走上前轻叩大门，迎来的是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长发直至腰际，体态轻盈，眼睛里似装着柔水的少女。她就是北川露霜，“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极小，合川秋平勉强听见，在他介绍完自己和说明来意后，她微微说道：“父亲大人……已经去世了。”这声音如五雷轰顶一般震住了合川秋平，他几乎是下意识问道：“多长时间了。”“五年前。”合川秋平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原来父亲多年来的愧疚也只是虚幻一场，或许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武士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旅馆，现在的他静静躺在床上，四肢张成“大”字，金黄的阳光直射入屋内，白色的薄窗帘在他的身上来回摆动。一阵敲门声传来，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女仆，她行了礼，说到：“我是北川家的女仆，佐藤惠子，北川露霜大人后日要前往京都拜访亲戚，特让我来问您是否愿意护送大人至京都？”合川秋平稍作思考后就接受了委托。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着，低鸣的游轮在不知名的海域行驶着，在蔚蓝的海洋上划出一条白色的痕迹，合川秋平从一旁的楼梯缓慢走上甲板，那里空无一人，除了她，北川露霜。她的长发被海风轻轻拂起，两边的发丝飘到耳畔。她依然把手搭在铁栏杆上，并未回头，静静沐浴着正午的阳光。白色花边的连衣裙随风荡起。合川秋平并未靠近，只是站在甲板楼梯口处默默守望，看着陌生而又亲切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