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狼】世界上有两根稻草(3)

她只是随口扯了个理由，但是乃琳煞有介事地看过去，点头：“没错，就是留个空给大家看PPT。”
她的微笑裂开一条缝，缝隙间又是那种近乎在忍耐的表情，她迅速别开脸，转回来的时候缝隙已经合上了，又拉了一下椅子，这次移动的距离肉眼可见，她回答：“粉丝的观感是第一位嘛。”
哈哈。乃琳笑了笑，那当然，她伸手移了移耳麦的角度，确保一举一动都落在正看着她的队友的眼里，移到了上次让她伸出援手的角度，余光里看见正微笑着的唇角僵了一下，她满意于这样的反应，施施然转头和珈乐对视，眼睛一弯，语调放得很柔，咬字清晰：“上次忘记谢谢乐乐了。”
她时隔两天被延期刺伤，因为自己想当然的推己及人和自作多情，终于再也坐不住，好像椅子底下点了一堆火，她跳起来，借口要拿水走开了。
乃琳目送她离开，她走得太急，在无风的室内也能让发尾飞起来，飞扬着，永不降落。
03
摄像机一开始工作她就把所有的杂念丢到身后，情绪高涨地和粉丝打招呼，乃琳从右后方看她一眼，在她察觉到之前就移开。

“你干嘛？”乃琳抓住她的手，抢在手指碰到自己之前。
“你把我当代餐啊？”乃琳紧锣密鼓地出击，所有话语跟倾盆大雨一样打下去，水是温和的朋友，也照样可以刺痛另一个温和的朋友。
她的脸上一瞬间泛起疼痛的余波，乃琳几乎是同时懂得了她之前那种忍耐的表情是在忍耐什么。她无奈地甚至是有些无力地回答：“你是唯一的。”
她坐着，似乎是叹了口气，似乎又没叹气。乃琳想直播开始前她最后拉椅子的那下可能有点太用力了，以至于中间只隔着空气也听不见她的叹气，而看过去只有看不出纰漏的一张脸。
这个答案不可能会让人满意。不管是谁问，问的是谁，她都会是这个回答，你是唯一的，她是唯一的，所有人都是唯一的，然然是宝宝，晚晚是宝宝，贝拉是宝宝，轮到乃琳，当然也是宝宝。反正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树叶。
乃琳扶着头偏过去笑了笑，乐乐，你这个回答我只能给零分啊。
而这一切珈乐都浑然不觉，她就坐在几十厘米外，手托着下巴，错也不错地看着弹幕，反复喝水，不停喝水，指望通过这种途径缓解喉咙深处隐秘的钝痛，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张和她相关的试卷已经被判了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