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梦眼（终章）(14)

“你无法原谅我……对吧……”少女淡漠地笑了笑，“在我做过……那些事情之后……”
静默于原地的小六，手握的枪口依旧飘忽着一缕青烟。
“现在……你满意了吗……”少女自顾自地说，“不满意也无妨……如今的我……随你处置……”
她的手掌逐渐褪去了血色，裙下的血流也一点点趋于滞缓。
“你说……我是满嘴谎言的魔女……这是事实……就像你深信的那样……
“但有件事情……我没有骗你……”
她偏过灰白的面容，闭合的双眼对上了小六的目光。
“在我睡着之前……还有一个笼子……”少女梦呓似的说，“那笼子里……囚禁着一个蓝衣男孩……
“明明素不相识……却能自然而然地与人为善……
“我能感到……他就在这附近……你也许有机会……再见到他……”
她说完呓语似的几句，左手回握起Fran的双手。
“最后一件事情……Fran……”
“你说。”Fran将少女的手掌护在手中。
“你愿意与我……交换身体吗……”少女浮现出狡黠的微笑。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驻足旁观的小六顿时警惕起来：“你说什么？”

“不关你事……”少女竭力维持着笑脸，“快决定吧Fran……你真的忍心看我……像这样慢慢死去吗……”
小六赶紧上前，伸手抓住Fran的肩膀：“喂，别被她蛊惑了，她这是想害死你！”
她晃了晃Fran的身躯，而Fran对她的提醒无动于衷。
“你在犹豫什么？别上她的当啊！”小六正急着劝阻，却听见Fran随之而来的一句——
“是我的错。”她面露苦涩的笑颜，“刚才若是一直把枪留在身上，以我学会的枪法，我应该可以把Viola救下来。”
她空出右手，放在小六搭上她肩膀的手背：“是我错判了你的能力，让你在瞬间作出反应，的确是太难为你了。”
她回望小六游移的视线，脸上挂起了安抚的笑容：“当然，你不要有压力，一切都是我的责任。身为犯下过错的人，我绝不会逃避任何弥补的机会。”
她忽视小六惊觉的神色，面对微笑的少女闭起了双眼：
“所以，我愿意与你交换身体。”
她紧闭着眼睛，略觉后怕地等待少女的伤痛爬遍全身。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她依旧觉得自己的身躯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