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22)(3)

我心里难受得不行，泪水跟开闸了似的不停往下流，胖叔看我的状态实在太差，我现在也就是一口气撑着，这口气要是散了，我差不多也要倒了。胖叔再生气也是最疼最爱的胖叔，把我抱进怀里揉了两把，安慰般地亲了亲我的头顶。
“你跟天真多说说话，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还要再开一会儿，你得把天真的精气神给撑住了，别让他睡过去。”
我不知道在这种状况下吴邪到底是醒着好还是昏过去好，但听胖叔的意思，就怕吴邪昏过去之后就撑不住了。我忙不迭地点头，慌乱地爬出了胖叔的怀里，坐到旁边小声地跟吴邪说着话。
吴邪气管插着软管，没有办法说话，只是眼睛里有了光。我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吴邪保持清醒，此时我脑袋里一片空白，花儿叔教我的那些说话技巧一下子全部被埋进了皑皑白雪里面，只会傻乎乎地凑在吴邪耳朵旁边黏糊糊地叫爸爸，他没法躲，也没法反驳，我一次性喊了个过瘾。
吴邪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叫他爸爸，他现在听着肯定很生气。
生气是一件好事，能让人保持清醒。
胖叔被我叫的眼睛都红了，掩饰性地撇过了头，一边留意着吴邪的状况，一边问起了张嘴贱计划的进展。

经过这次生死一战，不知道是不是吊桥原理起了作用，我看张嘴贱顺眼了不少。吴邪是靠着他才抢回了一条命，虽然他嘴依旧很损，但我也不好继续这么没有礼貌地在背地里叫他“张嘴贱”。
这绰号太恶毒了，还是改名叫他“嘴贱”好了。
胖叔和嘴贱看上去似乎不太熟，而且胖叔现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吴邪身上，聊得更是有一搭没一搭，直到吴邪的心率和血压又开始断崖式地往下掉，除了在开车的皮夹克，几乎所有人都凑了过来。
嘴贱眼见不对，往吴邪的心口上扎了一针，推了几毫升液体进去，吴邪的心率出现了短暂性的恢复，但没能维持多久，又开始逐步下跌。
“离最近的医院还有多久！”
现在天际已经冒出了曙光，皮夹克踩油门的那只脚都快磨出火花了，但尽管如此，还是有近十分钟的路程。
我慌不择路地老调重弹，哭求着吴邪让他带我回家，但招式用老了就没了原先的效果，我五内俱焚，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被我扯出来在吴邪耳边过了一遍，但什么依旧没有任何效果。胖叔扭头冲着皮夹克大喊，让他快快快！嘴贱又往吴邪注射一管强心针，效果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