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影(13)

“若拙！”
这一棍的变化毫无预兆，年慌忙压剑格挡，但巨大的冲击还是挫伤了她的手腕，她狼狈地后退了好几步，重新摆好了架势。
令掌柜显然是游刃有余，她淡然地举起了酒葫芦，豪放地饮了一大口酒，紧接着便用棍甩出了一击横扫。
“无形！”
这招大开大合，卷起的风声呼啸，直冲年的脖颈而去，若是中招，必死无疑。
年灵巧地后退了半步，躲过了这一击，却不料身体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尖锐的痛感。降龙棍卷起的空气竟形成了数道无形的剑刃，在年的身上留下了不浅的伤口。血液飞溅，年的脸上、手上、身上，到处都沾满了自己的血。
“倏忽万端！”
这一次，年甚至来不及看清令掌柜的招式，便觉得身体失去了掌控，在地上翻滚了十多米。令掌柜的降龙棍打中了她的侧腹，但没下杀手，是故意留了她一条生路。
传闻是真的，很少有人能和令掌柜比划三招以上。
年只觉得浑身都在痛，想用力却站不起来，估计今天是完蛋了。令掌柜走上前，抬起脚，踩住了年的脑袋。
“年妹妹，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酒盏在哪里，我便给你个痛快。”

她一边说，一边用降龙棍戳着年的屁股。年呻吟不断，在痛苦地挣扎了一阵后，竟然没了动静，一动不动了。
“糟了...”
令掌柜有些慌张，她自以为自己给年留了一口气。年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她慌忙地蹲下去，想要试着将年抢救回来，却不料年突然睁开了眼，照着令掌柜的眼睛撒了一把沙。
“啧！”
令掌柜被遮蔽了视野，自知中计，便想砸下一棍打断年的腿，可没砸中。只见年扔下了剑，转而逃向了夜色里。
炎熔与乌有对视了一眼，想要追上去，却被令掌柜叫停了下来。
“莫追穷寇，你们两个人休整下，多带些人再去。”
“好的。那令掌柜您呢？”
“我？我想想啊......”令掌柜转过身，凭感觉摸索着地上的酒盏残片，“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
这天夜里，夕睡得正香，却在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夕小姐，夕小姐。”
“年，你回来了？”夕小姐懒洋洋地张开了眼，“不管你有什么事，千万别打扰我睡觉，明天我还要画——”
“夕小姐，请一定要听我说。”年的声音有些虚弱，声调也格外紧张，“你现在什么东西都不要拿，马上出发，沿着江边顺流下行，你会在右手边找到一家诊所，诊所的医生叫做九色鹿...找到她，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她会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