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的地下室11(2)

“又梦见林楠笙了？”
听他一问，吴邪不动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林楠笙，早就结婚了。”
沈巍等着吴邪的反应，可他除了呼吸变得不稳，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的妻子叫蓝心洁，据说，是很有背景的名媛，很漂亮，她和林楠笙，很般配……”
“沈巍……”
沈巍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不是吴邪被抱在他胸前，他很难听到那声沙哑又虚弱的呼唤。
他愣了愣。
“你……在叫我？”
“我想……吃个苹果。”
沈巍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搂着他坐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可以吗？”吴邪抬起头，长久以来，第一次直视着他的眼睛。
“好。”沈巍压抑着心里的激动，立刻起身，走到吴邪看不见的地方，取来水果刀，坐到茶几前削起了苹果。
沈巍担心吴邪再寻短见，除了把他看得更紧之外，还把家里的一切刀剪都藏了起来。
可是，他不知道，真正在死亡边缘挣扎过的人，很难再次承受那样的痛苦了。

吴邪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向他伸出手。
“我自己来，你脏。”
沈巍停住，抬头看着他，吴邪视线垂着，不再看他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
沈巍缓缓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凄凉，接着就是漠然。
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将刀尖转向自己，递给吴邪。
在那一刻，沈巍或许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他没有犹豫。
水果刀被吴邪接过的瞬间，就刺进了沈巍胸膛。如同被半生的痛苦穿透，沈巍只感到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
没有疼痛，魔鬼怎么会疼呢？
沈巍自己都没有料到，这一次，他没有任何阻拦。难道他一直寻求的，就是这种解脱吗？
沈巍笑了，仍然盯着吴邪净白的脸。他说不出话，可他好想问他：
吴邪，杀了我，你会开心一些吗？
杀了我，你会孤独吗？
吴邪，你终于杀了我了，这是不是，我唯一能够给你的安慰呢？